“再后来，本宫主动去向各位大臣示好，而后，整整两年，终于夺回了属于本宫的东西。权利，还有……尊严！所以楚紫雪说本宫下贱，确实是下贱……”

“后来本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一个不留！对于淑妃，本宫想过杀了她，但是却觉得太便宜她了！本宫杀了她的儿子楚凌玉，结束了她独霸后宫的日子，让她一辈子老死在后宫，还变着法子折磨她，只要她觉得痛苦，本宫就觉得很高兴。有时候本宫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洛羽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就算是疯子，也是被他们逼疯的，这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如果我是你，也一样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话一出，楚凌玥再看她的眼神，含了一丝感激。

而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洛羽还在消化着自己听到的东西，她没想过楚凌玥经历的事情竟然会惨烈到如此境地。

见她半晌都没有说话，他忽然偏头看着她，面上带着一丝了然的自嘲：“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很下贱？”

洛羽闻言，摇了摇头：“楚凌玥，其实我很佩服你，落入火海的，要么成为飞蛾，要么变成凤凰！飞蛾随处可见，凤凰却少得几乎没有，你绝对称得是凤凰，所以这样的你，是值得你自己骄傲的！”

值得自己骄傲吗？偏头看向她的脸，她的脸上满是明媚的阳光，看起来暖暖的，一路照进心底。对她，他却是真真切切的不想放手了。因为她给他的，是救赎！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又咳嗽了起来。

洛羽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扶他：“走吧，这里湿气重，待久了对你的身体没好处。还有这地方，以后最好别来了，没有必要！”来了，只能让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困在囚笼里。

楚凌玥看着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好看的眉头微皱，竟然也不觉得排斥，由着她扶着出了这里。

半路上，他忽然开口问她：“洛羽，你想走对不对？”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洛羽在心中腹诽，但也没有讲出来。见她不说话，答案也已经跃然脸上，他缓缓的笑了，美如阳春暮雪。却没有再开口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因为那句话已经被他藏在了心底——洛羽，本宫真的很羡慕暮子寒！

走了老远，他也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了些，便没要洛羽再扶着：“回去休息吧！”

洛羽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今天晚上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今夜，谢谢你！咳咳……”这是他第一次对人道谢，却并不觉得难为情，只是觉得幸运。从她跟在他的身后，他就知道，故意假装没发现，就想看看她知道一切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其实那时候他的心中是矛盾的，也是纠结的，他想让她知道他的过去，却不愿她看见最难堪的自己。

洛羽故作轻松的开起了玩笑：“是我该谢谢你才是，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你居然还让我活着！”

“呵呵……”轻笑一声，唇边还带着一点血丝，造出凄凉的美感。再看向洛羽，笑道，“既然是朋友了，以后你想要什么，便告诉本宫！”

“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淑妃是不是长得像我母亲，所以皇上才会偏爱她？”洛羽的声音有些踌躇。

他一怔，随即绝美的容颜上绽出一抹淡笑：“是！”他是后来才知道父皇爱着那个叫柳芳菲的女子，就因为淑妃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他便不顾母后的死活，只纵容她一个。

'“对不起。”洛羽的声音带着歉疚。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是，我一直以为你母亲是造成我母后不幸的罪魁祸首，所以才想报复你，毁了你的婚礼。现在我才明白是我错了，我的恨找错了出口。”楚凌玥淡淡的嗓音随风飘散。

留下这么一句话，不待洛羽再开口，他便转身走了。

洛羽立在原地，看着他缓步离去的背影，萧索孤寂，带着无边无际的忧伤。风扬起的落叶在空中飘飘洒洒，模糊了他的身型，不知怎的，看见这一幕，她有一种鼻酸的感觉。其实方才，她忘了告诉他，他真的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