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袍男子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此时知道答案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南灵逸心内五味杂全,甚是苦涩。
这么多年以来,是心内的不甘支撑着他度过难熬的日日夜夜,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离开了皇宫,并不是单纯的认为离开了父皇的掌控。但同是父皇的儿子,为何他连一次竞争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如今自己重现出现在朝堂面前,父皇竟然又担心自己抢了争夺权位的机会,派人来通知自己安分守己?
真真是他的好父皇!
南灵逸有些挫败的跌坐在案牍前,拂袖一把推翻了方才整理好的一幅幅画卷,黑白的瞳孔一片血红。
帝师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阴恻恻的道了声“逸王殿下好自为之”便闪身消失在书房内。
瞧着帝师离去的背影,南灵逸颓废的面上突然一片平淡。
那双红色的血瞳尤为瞩目,南灵逸缓缓弯下腰神,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幅幅画卷,放置在了案牍上。
父皇,是你逼儿臣的。
儿臣筹谋了这么多年,怎能轻易放弃,你当应该为儿臣骄傲才是!
已经是月上梢头,月华皎洁却照不亮书房内男子多年冰冷的心。
他所求不多,为何身为皇子却一分都得不到?
一阵阴凉的寒风穿过半掩的窗棂,徐徐吹起案牍上松松的卷起的画卷,露出画中人的面貌。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没有掌灯,漆黑的书房里,南灵逸一人独自做到了天亮。
第二日,外面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逸王府的小侍卫着急的在外踱步,方才府医包扎过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扰王爷,他已经在外守了王爷一宿了,但府里都知道王爷的性子,他吩咐不让人打搅他就绝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在小侍卫在书房外来回走了一百八十圈的时候,书房内终于传来了逸王沙哑的声音。
“辰玉,你有何事找本王?”
南灵逸一夜未眠,滴水未进,说起话来喉咙嘶哑的厉害。
辰玉心中狂喜,但还是想着要将要紧事禀告给王爷才是。于是在书房外低声禀告道:“王爷,属下方才执勤的时候,发现有一黑衣人在府中查探,属下上去与他打斗了一阵子,那人身手好生厉害,属下不敌让他跑了。”辰玉说起来,心中愧疚不已。
“那人让将属下刺伤以后,将这个扔在了属下身上,让属下交给王爷。”辰玉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枚事物出来。
南灵逸瞧着门外辰玉的人影,起身,脚步虚浮的向门前走去。
“吱嘎”一声,南灵逸推开了书房的门,眸光愣愣的盯着辰玉手中的事物惨白了脸。
南灵逸指尖颤抖地拿起辰玉手中的事物,那是一枚精致的红绸烟云发带,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发香。
辰玉呆呆的瞧着自家王爷惨白的脸色,惊讶盖过了心中的凝重。
王爷自始自终都是一副平易近人,温润如玉的模样,从未见王爷为任何事物分了心神,如今王爷好像变了不少……
再看自己手中那枚精致的发带,像是女子的饰物……辰玉心中一动,王爷他……
辰玉心中猜测着,只见逸王将那枚发带紧紧地攥在了掌心,惨白地面色挣扎了片刻,须臾恢复了面上地平淡,淡淡地对他说:“辰玉,将花园里的那些芍药烧了吧!本王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