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松看着着急的父母,推了推眼镜,说:“我倒是有个好建议,不过到底要不要做,就看你们两老的意思了。”
夫妻俩一听还有希望,当即眼睛发亮的看向高俊松,异口同声的问:“什么建议?”
“娜拉一向不是和高雅拉关系最好吗,这件事,你们两老完全可以让娜拉打个电话给高雅拉,让她放弃对你们的法律追究,那么爸就不用还那两亿了。”
他以前还觉得娜拉那个丫头吃里扒外,对一个不相干的人那么上心,现在来看,也不是没有利用价值。
对于女儿,高明胜一向是疼爱到骨子里,所以对于高俊松的提议,并没有第一时间采纳,反而迟疑的开口:“这样真的可以吗?让娜拉打电话给高雅拉,娜拉就会知道我做的一切,她会怎么想我这个爸爸!”
“哎呀老公,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想清楚啊,如果你放弃了俊松的提议,可就真的没办法了。”一旁的杜淑芬见不惯自家老公犹豫不决的性子,生怕他不接受,慌忙开口道。
高俊松身体靠在沙发垫上,兴趣俨然的观察着高胜明和杜淑芬的表情,见两人已经有了动摇的心思,继续乘胜追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错过,爸你就真的得进警察局了。”
高娜拉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银色跑车,似是想到了什么,加快脚步前进,然后看着客厅里的三人,走过去坐下,“哥,我一回到家,就看到你那辆跑车了,就猜到你出差回来了。”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妹妹,高俊松见到高娜拉,笑了笑,问:“哥哥出差的时间里,有没有想哥哥啊?”
对于高俊松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他可以和颜悦色的对你好。但是如果触及他的利益,他可以马上翻脸不认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家人,也不例外。
“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高娜拉才不接他的话,反而伸出双手问他要礼物。
高俊松笑笑,说:“带了,还在车里,一会儿我亲自给你送去。”
“好啊。”
高娜拉转身就见自家父母哭丧着脸,也没和自己热络,便开口问:“爸,妈,你们怎么了?我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们笑一笑。”
高胜明看着高娜拉,嘴唇动了半天,说:“娜拉,爸爸……”
不悦的瞪了眼不争气的高明胜,杜淑芬走过去拉着高娜拉的手,说:“娜拉,你爸爸的公司出了财务状况亏了两亿,你爸爸是公司董事长。你雅拉姐姐回来接管公司,让你爸爸负责这个漏洞,明天之前把两亿亏空补上。”
“姐姐怎么会……”剩下的话,高娜拉没有说出来,只是双手捂着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杜淑芬见状,担忧的附和:“是啊,你爸爸也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你雅拉姐姐就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无理取闹了。”
高娜拉又不是傻子,父母都跟自己这么说了,肯定是想到了方法,嘴上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和你爸哥哥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和雅拉从小关系就好,所以爸爸妈妈希望你能打个电话给雅拉,让她放弃这个决定。”生怕高娜拉会拒绝,杜淑芬赶紧接了下一句:“娜拉,如果你不打这个电话,你爸爸明天交就要被警察带走了。”
感受着父母那双渴望急切哀求的目光,高娜拉只觉得冷汗直冒,身体绷得僵直,很久之后,高娜拉表情痛苦的点头,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我就先上去打电话了。”不等几人开口,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起身跑着上楼。
万俟家,高雅拉才下车,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愣了几秒后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滑下接听,“娜拉。”
电话另一头,躲在房间里给高雅拉打电话的高娜拉听到熟悉的声音,停顿了几分钟后,叫了一声:“姐姐。”
……
在景刚从公司回来,月嫂手里刚从花园里摘回来的鲜花,走了上去,低声道:“大小姐,雅拉小姐在楼上等你。”
“嗯,知道了。”淡淡的应下,手里的公文包没有放下,直接上楼,走过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走到高雅拉身旁坐下,学着她的样子脱了鞋子,坐在床上,双腿抱膝盖,脑袋靠在膝盖上,冷调侃:“看起来,你心情不是很好。”
挪了个位子,给在景留了一个位置,似感慨的声音响起:“我今天,把二叔他们一家以及他的党羽全部从清理干净了,包括他们从公司挪用的资金,也限他们明天之前补上。”
在景偏过脑袋看着她,看不真切他脸上的神情,只是隐隐感受得到她的情绪很压抑,“这样说的话,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毕竟你成功拿回了属于你的东西。”
“可是我觉得很难过。”说完这话,松开手转而抱着在景,说:“你说得对,我应该开心的,可是,二叔他们让娜拉打电话给我,求我放过他们。你说,我怎么能高兴呢。”
娜拉那个孩子,她不忍心去伤害她,毕竟她被所有人欺负的时候,那个孩子给了她温暖。可是,她不想去伤害,到最后还是伤害了。
“好了,干嘛给自己庸人自扰呢。”细长的手在高雅拉的背上有以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好听的声音难得轻声细语的安慰:“换个角度想一想,那些年高娜拉给过你的温暖,就当是在今天还她了。毕竟,她的父母罪有应得,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沫沫,你说的我都懂,也明白,只是有时候绕不过去自己这个弯。”
在景勾唇一笑,好听的声音继续说:“雅拉,你要记住,做人做事不能优柔寡断,你以后是要做哥哥的贤内助的,虽然你在公司的事情上处理得很好,可是现在一蹶不振的你,可不是哥哥想看到的哦。”
高雅拉推开她,眼神愣了她一眼,说:“你又打趣我。”
不过,心情好像好很多了。
“我哪里打趣你了,我说得可句句是实话。”
伸手捏捏在景粉粉的小脸,说:“不和你争论了,我呢现在心情好多了,也感觉到饿了。走吧,下去吃饭,新鲜的牛排,八二年的红酒。”
在景看着下床换衣服的高雅拉,揉揉自己被捏的脸,笑了,如冬日里盛开的冰山雪莲,耀眼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