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流年醉正惬意地在酒楼的雅座里,享受着难得的自在时光,却不由得发现,她前脚刚到,皇甫圣华竟然后脚也到了。她心里不由得一阵怪怪的,毛毛的感觉。就在这时,她又不经意地听到楼下的街道上传上来的声音:“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回王爷,这盒子里是不远处哪家御厨的糕饼店的点心,是一位在小店里吃饭的客人委托小人替他买的!”“哦~!是什么点心?”“是不带桂花的芝麻糕,南瓜饼还有椰乳糕!”伙计回答道。“哦!今天酒楼里可有雅座啊?”“王爷,雅座是有的,只是哪一个雅座已经有客人在了!”伙计老老实实地笑道。“哦…男的还是女的?”皇甫圣华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回王爷的话,是位爷!”伙计陪笑着。
“是位爷?伙计,你这回答倒是十分省事啊!”皇甫圣华颇为明显地哼了一声,嘴里一边说着,脚下面倒是一步都没有停下来。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方才与店伙计的一番对话,早已经被楼上的流年醉一字不落地听了个一清二楚。“哼!仗着自己是王爷,就四处显摆威风,算什么本事!”她心里也是同样地冷冷哼道。就在这时,她很明显地听到,外面的楼道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好似是有四五个人同时上楼似的。紧接着,隔壁的雅座里传来一阵拉椅子和收拾东西的脚步声,她不用想都知道,坐在隔壁的再不是别人,铁定就是刚才还在楼下抖威风的哪位王爷。想到这里,她心里便有了主意,正在这时,正巧伙计捧着点心盒子,乐颠颠地走了进来。“伙计,我问你一个事儿!”她一边儿慢慢地品着香茶,一边若有所思地想着。
“爷,什么事?”伙计陪笑道。“你可找得到这里的侍卫营?”“回爷的话,小的找得到!”“既然如此,你这会子就替我跑一趟路,去侍卫营找一个人,这个人姓叶!你就说,右将军在老地方等他,好一起吃饭!叫他记得换身儿好看点的衣裳!”“小人知道了!”伙计连忙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有点儿突突的,直嘀咕着,我就说这位爷是一位贵人吧!看看,不但是位爷,而且还是堂堂的右将军。他一边儿在心里叨咕着,一边正准备告退。“等等!”流年醉又从腰间摸出一小块金子扔给他:“别告诉其他人!”“小人记住了!”店伙计接了过去,忙不迭地答应着,一边儿一溜烟儿地退了出去,飞快地跑去办事去了。
而夜临此时却正在侍卫营里和几个混熟了的侍卫闲聊着,店伙计虽然找着了地方,可是却不敢贸贸然地闯进去。“请问,哪一位是爷姓叶?”他怯生生地问道。可是由于他的声音太小了,所以并没有几个人听到他的问话。“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姓叶的爷!”店伙计见没有人理他,只得硬着头皮,敞开了声音喊道。好嘛!这嗓子一放开,果然就立时收到了十分明显的效果,至少是惊动了将近一半的侍卫,众人闻言,全都不约而同地向他看了过去,又见他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窘态,便不由得全都哄然大笑起来,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夜临,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店伙计是来找他的。
虽然他知道流年醉今天休息,可是他也知道她一天的安排,知道她这会子不定是去了哪里闲逛去了,所以他心里并没有想着,流年醉竟然会使人来营里找他。店伙计看众人都只顾着笑,可是却并没人接他的话。没奈何,他只得又放大了声量,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声。这一下,倒是真好,几乎整个侍卫营里的人全都听到了。侍卫们便不由得七嘴八舌地笑道:“到底是哪位老兄姓叶啊?好歹也吱一声儿!”“就是,好歹别让人家大老远地白跑一趟!”“哈哈哈哈哈…!”那边厢,几个和夜临一起闲聊的侍卫也都听得十分清楚了。“我说,人家是不是专门来找你的啊?”“找我?”夜临茫然。“咱们侍卫营一共有好几千人,可是最最熟悉的也就咱们金月的几百个。除了你之外,谁也不姓叶!”
“可是我也不姓叶啊!”夜临莫名地摸了摸鼻子。“虽然你不姓叶,可是好歹也是与叶同音不是,不如索性出去问一问,或许真的是找你!”夜临一听,觉得这话也不错,便站起身来,几步走了出去。见那店伙计正在外面左顾右盼地四处找寻着,便径直走了过去:“你找姓叶的有什么事?”“回爷的话,右将军要小人来这里找一位姓叶的爷,说是要他去老地方陪他用饭喝酒,还叫小人叮嘱他说,要他穿得好看点!”店伙计的脑子倒是十分活泛,见有人径直出来问他,便估摸着这位就是哪位姓叶的爷了,便老老实实地和盘托出。
其他的侍卫听到前半截的时候还尚可,只是听到这后半截,让穿得好看点才去,便不由得再次哄堂大笑起来。“听到没,爷叫你穿得好看穿得体面点儿再去,免得给爷丢脸!哈哈哈哈哈…!”而夜临一听到“右将军”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十分清楚了,原来是流年醉在找他。她所说的老地方,可能就是她经常去的哪家酒楼,看这个店伙计的相貌,虽然他并不经常去那里,可是大概的样子他还是依稀记得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就去!”他笑道。“小人知道!”店伙计陪笑道。
眼前这位姓叶的爷,他虽然并不是十分的面熟,可是却有点隐隐约约的印象。似乎是前次,哪位爷第一次去他们店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位姓叶的爷跟在身边的。后来这位姓叶的爷出远门办事去了。再后来,似乎是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的,这样看来…他们倒真的是一路的。店伙计犹自在营门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而夜临也径直回了营房里去换衣裳。亏得之前流年醉曾经嘱咐过他,此时让他扮作侍卫,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