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竹签叉起一块萝卜，“嗯，放松一下，谢谢你肯陪我疯。”

“嘿，你这就叫疯了，更疯本座都能接受。”刘川又叫了一盘猪肺，涂上辣椒酱，美美地吃起来。

看着刘川心满意足的模样，李健忽然好不舍。他总是那么容易快乐，而且对身边的朋友总是那么好，这些年有他陪着自己，日子多了多少欢笑。

“以后只要你需要，我也会随时奉陪，”李健望着刘川笑笑，“无论何时何地。”

“一言为定！”刘川扬一下眉毛，大口吞下两块猪肺。

黄老师上学期的数学帮扶计划虽然没有持续下去，但程遥迦早就封李健为御用师傅了，一有数学问题就去请教他。

这次期中考试数学成绩很不理想，程遥迦又成了李健晚自习“辅导班”的座上客。

“师傅，你说我这道几何题为什么不能这样解呢，辅助线好像没问题啊？”

“嗯，我看看，”李健把程遥迦的习题册拿过来，“你没有用黄老师的方法做哦，而且思路也不对。”

“为什么非要用黄老师的方法呢，条条大路通罗马嘛。”程遥迦撅起嘴巴。

李健没好气地说：“问题是你现在没去到罗马啊。”

程遥迦认真地睁大眼睛，挺起腰杆，“但不能否认这种求索精神吧。”

李健心里叹气，题没做对，道理倒不少，“好吧，精神可嘉，但方法至少不能南辕北辙。这个成语用得对吧，语文科代表？”

程遥迦语塞，伏在桌上，只得乖乖听讲解。

李健看她就范的模样，嘴角轻轻一笑，为她仔细讲解起来。

程遥迦听得很入神，李健举一反三地和她说了很多解题技巧和不同题型的要点。她忽然觉得李健有种迫不及待要将毕生功力传授予自己的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师傅，今晚差不多了吧，我需要时间消化吸收一下。”她用无辜的眼神求救。

李健抬眼看看她，轻声道：“好吧，你自己再多做些题领会一下。”

师傅这些天感觉特别“平易近人”，有求必应的，程遥迦隐隐觉得李健对自己的态度不断在软化，却不知为何。

“师傅前、师傅后的叫得那么好听，高考数学若取得好成绩，倒不要忘记为师我才好。”

“那还用说，不管成绩怎么样，你的大恩大德还是要报答的，试问多少尖子生舍得花那么多时间帮扶差生，我可不能忘恩负义。”程遥迦郑重地说。

“你原来也会这么谦虚的啊，”李健忍不住笑了，“为师倒是受宠若惊了。”

“高徒出名师嘛。”程遥迦骄傲地仰起头，脸上挂着神气的笑容。

李健看着程遥迦，心底却涌起难过的情绪。

这样与她相处的时光，每一刻都弥足珍贵，他只想尽力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镌刻成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