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晚自习时，程遥迦把李健的英语笔记本还给他，她走到李健的座位，把笔记本轻轻放在桌上，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没有像往常一样找机会和李健说笑。

李健正在低头，忽然看到桌角的英语笔记本，听到程遥迦的“谢谢”，待他抬起头想说两句的时候，程遥迦已经转身走了。

李健有点意外，这个女生往常只要出现在他视线内，方圆五里都能听到她声音，今晚竟然如此沉默。

李健望着程遥迦的背影，怅然若失，虽然自己刻意保持距离，程遥迦一直还是那样的热情，笑容可掬的，似乎从来不会将他的防备放在心上，忽然少了她的爽朗笑声，竟然有点不适应。

程遥迦郁郁寡欢的样子，也引起了郭宇的注意。他戳戳程遥迦的后背，程遥迦转过身，郭宇看见她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了，他一惊，下午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女侠何事哀伤啊？”郭宇关切地问。

“嗯，没事。”程遥迦眼神黯淡。

“还说没事，眼睛肿得像兔子了。”郭宇叹了口气，心里一丝怜悯。

程遥迦垂下眼帘，摇摇头，回过身继续做作业。半晌，忽然又转过身，“今晚放学你能陪我回家吗？”眼睛里分明闪着楚楚可怜的泪花。

郭宇看到她的样子，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话令她又触景伤情了，他马上点点头，“没问题，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奉陪。”

程遥迦感激地抿嘴凄然一笑，郭宇觉得这个笑容实在让人心疼。

放学回家的路上，郭宇等着程遥迦发话。程遥迦骑着单车，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地上有个坑都没看到，差点陷进去了，幸好郭宇及时把她的车头推开。

车身剧烈地抖动了几下，这才把程遥迦的思绪唤回来。她长叹了一口气，“郭宇，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郭宇愣了一下，“谁说你讨厌了，谁那么没眼光，我找他算帐。”

“我是说，我是不是脸皮很厚，一直纠缠着李健。”程遥迦挤出一丝酸楚的苦笑。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把李健的名字说出来，虽然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但听到程遥迦这样问，郭宇还是觉得很震动。

“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有人说你什么了吗？还是李健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伤害了别人，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妨碍别人。不过，也许她说得对，李健可能根本不想理我，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也许我是时候清醒了。”程遥迦越说越伤感。

郭宇虽然听不太明白，但多少猜到一定是有人打击了她，并不是李健和她说了什么，这样一想反而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