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解药终于配制成功,而关翊航被摧残的已经不能站立了。
解药服下,关翊航殷殷切切的期盼,但直到下午钱莱依旧不醒。
“为何会这样……”
关翊航根本不能接受现在这个结果,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玉侯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纵使行医治病数十年,疑难杂症遇到不少,却无一例是这样的。
他反复检查解药的效果,事实证明,解药绝对没有错,他又把钱莱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确实也没有别的不妥之处,最后,玉侯沉声道:“我目前也实在看不出尊夫人仍然昏迷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只能用她身体内的蛊虫来催动她醒了。”
“要如何催动?”关翊航喃喃出声,似乎已经不敢再让自己抱有希望了。
“要想催动心脏内的蛊虫,必须有一味不可或缺的药引——人血。”玉侯抬眼对关翊航说。
“若是如此,将军怕还是要多吃一些苦头,一天三次,每次三碗,取手腕之血,用作药引,与药同熬,三碗血与两碗药,仔细熬成一碗,饮下,醒后,继续此方,三十天后方可完全恢复。”
一天三次,每次三碗血,还要以此坚持一个月。
陈权的双拳紧握,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少主要受这种苦,要承受这些罪,那风向云何德何能,要让他的少主一次次为她豁出性命!
他是真的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他,要是真的知道这个结果,他应该拼上性命也要阻止他们接近的。
关翊航独自走进卧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坐在桌子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匕首,而前面的桌子上放了三个大碗。
关翊航拿来刀,手竟有些颤抖,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滑下去。
血一滴一滴流下来,滴进白色的碗里,而他看着那些红,额角细汗密布,眼前有些晕眩,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别开眼,不再看那些红色,手起刀落,腕上又多了条口子。
滴答滴答……仿佛是,在触动着他敏感的神经。
时间过了好久,那红色不断涌动,直到三个碗全部装满。
其实,自从那天,关翊航看见钱莱浑身是血,胸前插着利剑,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时,他就怕了两样东西:鲜血和他从不离身的青翼剑。
那天,他把剑柄上拴着的葫芦坠子解下,就把青翼剑交给了陈权保管。
而钱莱送他的小葫芦,他用红线拴着,挂在胸前,紧贴里衣。
如果让人知道,堂堂大将军,翾龙邦的帮主,戎马生涯,刀尖舔血,却怕了血与剑,该是怎样的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