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消失的那一个月去了哪里吗?算算那个时候,定远大将军正大捷归来,途径襄阳城,这些同样身为将军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去找他,我走那一天,你还在照顾我,你为我洗头,我们情不自禁……你还说,你真的爱上我了,”关翊航自顾自的摇头,抬起眼,看着钱来惨淡一笑,“阿莱,你说谎的,你在骗我,一定是你还在生气,所以你只是在气我罢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冰冷而毫无畏惧的目光紧紧盯住关翊航:“如果我骗你,方大哥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是定远大将军,常年驻守关外,他的家族赫赫有名,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你又怎会不知道这些,何必到处去找!”关翊航浑身颤抖,他的嘴唇煞白煞白的,却不停的在找理由,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个能说明钱莱骗他的理由。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点事就是说不通呢!”钱莱故意加重了语气,仿佛这样就报复了他的欺骗。
没有再解释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用湿露露的手,在破碎泥泞的衣服里一阵摸索,最后,掏出一个同样湿了的钱包。
关翊航认得,初次见面时,在那次落水后,她也拿出来过,当时还护得像个宝贝似的。
打开钱包,因为钱包是真皮的,所以没有被水浸湿里子,她和何允南的合照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
她伸出手递了过去,而关翊航接过来,只一眼,心也跟着颤了。
里面的两人,亲昵的挽着手,虽然衣着服饰和发型都非常奇怪,可脸的的确确是他们。
“阿莱……我不信,你突然这样,毫无预警地告诉我,这些日子是骗我的,而你的爱另有他人,太荒唐了,太荒唐了,你怎么教我相信……”关翊航整个人都愣了,他呆呆的看着照片,轻轻的呢喃,声音轻的,仿佛连自己都听不到。
“是啊,你对我做的又何尝不荒唐呢,所以,关翊航,不要执着了,我们算是扯平了,从此互不相欠。”钱莱再次止住了哽咽,“放我走吧,在过错还没有彻底变成无法挽回的的错误时,我们都放手吧,我给你解药。”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不该呀,”他拿起剑,摇晃着上面的小葫芦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明明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它们正深深烙在我的心上,你不能这样对我阿莱,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雨水从关翊航的脸上蜿蜒而下,经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关翊航重新抬起头。
“我不相信,就算是真的,我也绝不会让你走的。”他抚了一下**的脸,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既然你爱他,那我就先杀了他,再让你爱上我!”
钱莱惊恐的抬起头,这个男人疯了,“不能,你不能杀他,他和你一样是朝廷命官,是国之栋梁,你不能杀他……”
方忱紧紧握了她的手,嘴边温暖的笑意示意她安心。
这更加刺激了关翊航,青翼剑的寒光悠得逼近,方忱迅速提剑防御。关翊航步步紧逼,剑招越来越快,方忱一只手越来越难应付。他把钱莱倚靠在树上,把自己已经湿透的外衣脱下,披在钱莱身上,只说了句,“别担心。”
她又一次接受了别的男人的衣服,关翊航的眼里的黑更浓了,嫉妒仿佛像条火龙,烧裂了他整个身体,一个飞身直冲方忱而来,而方忱定远大将军的名号也不是虚有其表,他迅速反击。
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伤不到谁。
此时的关翊航,已经被嫉妒和难过蒙蔽了眼睛,一心只想制方忱于死地,长时间的拉锯,让他越来越急躁,招式也越来越混乱。
心不静是武学最大的忌讳,虽然现在还尚未分出胜负,但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关翊航已经被方忱牵制,长此下去,关翊航必败。
终于——
关翊航紧握青翼剑,剑指长空,霎时雨更大了,风更像是条恶龙,吹跑了马,掀翻了轿子,翾龙邦的人有的甚至都因站不稳而倒在地上,这力量仿佛想要毁灭一切。
破天神剑之诛天灭地!钱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是见识过它的厉害的。
这时连陈权等人都有些害怕了。这方忱是定远大将军,如果死在骁勇大将军的剑下,这事可非同小可。
钱莱被风刮倒在地,这剑招的毁灭性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当时关翊航抱着她,以一人之力对抗两千多人,可如今……
方忱必死无疑。
“不要——放了他,我跟你回去。”钱莱忍着伤痛,挣扎着起身,慢慢向关翊航走去。
“你……”方忱拉住她的手,钱莱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而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