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十几天的时间来认清一个混蛋,时间还不算太多!”钱莱说的干脆,也说的决绝。
关翊航十指紧握,他极力受住胸膛上撞击的疼痛,但这并不算什么,他最不能忍受的是,眼前这个发誓要和他厮守终身的女人,竟然如此不信他。
“阿莱,你听我说,没错,开始我确实是为了名单接近你,可后来,与你朝夕相对,这种念头便越来越淡,到如今——”
“你闭嘴,闭嘴,我不要听!我听了做什么,再当一次傻瓜吗?”又一次推开关翊航,钱莱几欲崩溃。
“刚才灵玉不是问你要玉佩吗?就是这块血玉吧,想来真是荒唐,你们的定情信物,我却像宝贝一样替你保管了这么长时间。”钱莱紧紧的攥住玉佩,手因为力道而微微发颤。
所有人看到钱莱手中的玉佩皆是一愣,源夜首先焦急的问道。
“这血玉是半年前我们和帮主一起去襄阳城视察敌情时丢的,那时还没有你,怎又会出现在你手里?”
陈权看到玉佩心里一沉,而臧正似乎是想寻问钱莱点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那日襄阳城内撞在我身上的——”关翊航双眼微眯。
“没错,那个丑死人不偿命的独眼龙先生就是我!”
“你只是怀疑玉佩是你不经意间丢失,根本想不到会有人有能力和胆量从你身上偷走吧?”
“关翊航你不是神,你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是人就会有不足,妄自尊大也要有个限度,不是所有人都肯被你牵着鼻子走,比如我!”
钱莱再次欺上前,奋力抢了他腰间的青翼剑,手腕只是一晃,便亮出了利刃,她拿剑指着他。
“帮主,小心——”这次连臧正都慌了,生怕钱莱再对关翊航有出格的举动。
关翊航用眼神制止了他们即将采取的行动。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顶着剑锋一步步走向钱莱。
“怎么,阿莱,你想要一剑杀了我吗?从进门到现在,你有静下心来,听我一句解释吗?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比不上他们的几句话吗?”他冷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他们?钱莱闭了闭眼,长长的吸了口气,这些人不都是你视为亲人的人,我又怎么敢不信。
“想要我死就动手啊!”关翊航满脸皆是受伤的表情,他顶着剑锋一步步走向钱莱,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双手,上面血液已经干涸,混着墙皮泥土,更变的触目惊心。
“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就要杀了我吗?”箭的利刃已经戳破他的衣衫,渗出点点红晕。
“翊,不要!”灵玉惊恐钱莱会出剑伤他受伤,紧紧拽住关翊航,青葱的手指抚在他纯白的衣袖上,钱莱看得刺眼,不禁冷笑。
“杀你,我不屑,你更不配!”
她收回长剑,抬眼看着剑柄上的小葫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是她亲手刻上去的,在送出的那一刹那,她真的以为他们会有一生一世。
到头来的一切,只不过印证了她愚蠢的自以为是。
深吸一口气,染血的手迅速把小葫芦解下,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跺碎,剑真的是把好剑,不过是在刚缝好的白衣上停留了几秒钟,便碎成了几块,散落在地。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
“你!”关翊航愤怒地扯起她的胳膊.,但还是晚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风向云竟真能忍心把他们都毁了!说好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说好的彼此信任呢!他关翊航何时承认过她风向云只是利用的工具!
男人伤心过后的愤怒来得异常汹涌。
灵玉心慌意乱的看向关翊航,而后者却紧紧盯着地上的一片杂乱。他是个藏的很深又喜怒不行于色的人,与这人相识多年,却第一次感觉到他如此强烈的怒气。
“风向云,你竟然敢把它们都毁了,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信不信我!”关翊航用力扯住她的手腕,每一个字都仿佛被锤子砸过似的。
“事实胜于雄辩,你要我还怎么敢再信你!”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滑落眼眶,”关翊航,你听好,我不是你予取予求的闺中怨妇,今天是我甩你,是我玩!腻了你,不要你了!”挣脱他的束缚,钱莱毫不犹豫地扔掉手里的宝剑,弃之敝履的态度仿佛扔掉一块垃圾。
“秘密,你在我身上是绝对拿不到了,要么你直接杀了我,要么你就放我走,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之后,如果你不杀我,就放我走,从此我们各自天涯,形同陌路!”钱莱说的这般干脆,这般的斩钉截铁。
“你要与我各自天涯,形同陌路!”男人的眸光终于微微冷了,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