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按章程走就行”
“别怠慢了孟家小姐”
“是,儿臣告退”
赫连雅歌也随即附和道:“微臣告退”
一个二个都不愿得罪国师府,找理由的开溜大吉,连他最看好的皇儿都畏手畏脚,看来这国师府留不得了,尤其是国师,是时候,将这个毒瘤一点一点的拔除干净了!
他看向相思,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转头对宫女太监说:“将宁贵人送回延年宫”
“是”
又对着德公公说:“这里交给你了”
“老奴遵旨,恭送皇上,娘娘”
风昊天搂着美人的小腰,心满意足的走了。
宁贵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相思一眼,无奈的走出蔚然亭,从头到尾没看过一眼跌坐在地上如丧考妣的白洁。
两个太监很快的拿着大竹板进来,对着宫无邪道:“得罪了”
宫无邪脱掉外袍子,递给相思,用帕子系在她的眼睛,“还记得教你的《清心咒》吗?”
“记得”
“一会静心凝神,默念几遍,帕子不许摘了”
“好”
宫无邪扬起的手本想摸摸她的脸,又改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真乖,等回去了,帮你做糖醋鱼”
相思站在那,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板子落在皮肉上,啪,啪,一下接着一下,连续的重复的声音。
还有太监将白洁架在长凳上,板子落下,白洁的哀嚎声,以及德公公的说话声。
“堵了嘴,别扰了各宫主子的清净”
相思默默的在心里背诵着《清心咒》,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但那一声声的皮开肉绽的声音,和宫无邪的极力隐忍,像是一道道的风刃,夹杂着危险和疼痛,一点,一步的啃噬,拷问着她的内心。
“德总管,白姑娘昏过去了”
“怎么做事,还用杂家教你们?”
执邢的两太监,连连称“是”,用水将人泼醒,又是一阵不绝的衣衫,棍棒和皮肉的抗争声。
毕竟是宁贵人的妹妹,都没干下死手,等打完了,白洁犹如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德公公,已行刑完毕”
风昊天没具体说将人送到那,四德有些为难了,便请示宫无邪:
“国师?”
“将人先抬回国师府吧?”
“多谢国师”
执仗刑的两个太监,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喊道,“德公公?”
“多少了?”
“四十了”
四德看着皮开肉绽的宫无邪,心知这两人,这个时候开什么翘,卖什么好啊!没听明白,看明白陛下的意思啊,蠢货,要是害杂家丢了差事,杂家要了你们脑袋。
使了使眼色,另一个看着灵光的叫小路子的太监,又抡起板子边打,边对宫无邪说:
“国师,圣意难为,您多担待”
“打吧,本座受得住”
砰砰砰,宫无邪皱着眉头,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放出一丝声响。
相比于刚刚的四十下,这才刚十几下,他就觉得后背的整个脊骨都像火辣辣的,一直都知道执行仗刑是个技术活。
几仗下去,有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看着极其严重的;有完美无缺,光滑如洁,看着一点没事的,但真要静养些日子,不用问,后果一定会屁颠颠的自动去找黑白二爷在阎罗殿喝茶聊天了。
这伤看着伤的厉害,其实就是伤了层皮,好吃好喝、好药的,将养些日子就好了;那些看着不严重的,其实皮下早就溃烂的不成样了,有的连筋骨都碎了。
等第八十下打完时,宫无邪早就疼的大汗淋漓,如从水中爬起来的鬼一样了。但见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相思面前,接过外袍有些艰难的穿上。
德公公要帮忙时,他抬手制止了。
冰凉的双手绕过相思的耳后,将拍子取下。露出宫无邪式的笑容,然后牵起相思的手,说:
“好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