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这样在春心萌动和打打闹闹中度过了初二的时光，转眼他们集体升至初三。

在初三下半年的时候，愈来愈多的同学开始准备出国留学事宜，某个周末，程秦瑜璟把咘咘约了出来。

时值春暖花开的季节，二人也没去什么咖啡厅，而是沿着某条林荫小路溜达。

程秦瑜璟似乎是一直在琢磨怎么开头，因此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开口说：“莫咘咘！我打算去英国留学，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留学？我？”咘咘指了指自己，“算了吧！你知道我的成绩，那里的学校我哪个也考不进去！”

程秦瑜璟的眼里突然闪烁起璀璨的色彩，他停住脚步，“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再说我爸爸认识那里的人，他们在面试的时候不会刁难你的！”见咘咘没说话，他又说：“咘咘！跟我一起去吧！考试，费用，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用担心，只要人去就行，好不好？”

咘咘低头抠着手指头还是没说话，她其实心里一开始就有答案，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程秦瑜璟突然抓住咘咘的手，“咘咘！我知道那件事一直让你对我有看法，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那时不应该有那种可怕的想法！”

“什么事啊？我早就忘了！”咘咘缩回手，可是脑子却不由自主还是浮现出那个她一直以为已经被她淡忘了的画面。

很少有人不怕蛇，程秦瑜璟看了一眼一直向外伸脑袋的莫圈圈，没敢轻易再去牵咘咘的手，“咘咘！我喜欢你，但这种喜欢绝对跟欧阳楠那种喜欢不一样！我对你是那种想要跟你结婚的喜欢！”

结婚？莫咘咘的小脸蛋唰的一下就变了颜色，她干巴巴笑两声，“那个……咱们说这个不合适吧！”咘咘心里掰了掰手指头，她这才刚过十七岁几天啊！

程秦瑜璟挠了挠头，脸颊也绯红一片，“呵呵！我就是想说我十分喜欢你！”

莫咘咘抿了抿唇，随后看着程秦瑜璟说：“我离不开我哥，所以我只在他身边上学！”她和伯爵朝夕相处十七年，伯爵早已成为她重要的一部分，如果突然没有了他，她觉得自己会像失去了重心的陀螺，不知道该如何旋转。

咘咘不愿意，程秦瑜璟显然是失望的，可是想到她不愿意的理由是舍不得离开她哥，他的心倒也没一开始那么失落了。他看着咘咘，想着咘咘的恋哥情结，他给自己的人生做了重新的规划。

“咘咘！你再想想，别这么轻易拒绝我，好吗？”程秦瑜璟近乎是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

莫咘咘根本无须再想，不过考虑到程秦瑜璟的感受，她还是点了点头。

程秦瑜璟笑了笑，说实话，他的笑很温暖，也很好看，不可能让少女心刚刚萌动的咘咘一点感觉都没有。程秦瑜璟看了一眼莫圈圈，貌似开玩笑说了一句，“它一直伸脑袋是不是不愿意让我牵你的手啊？”

咘咘僵硬地笑两声，“可能……是吧！”她下意识两手插兜。

莫圈圈小小的蛇脑袋里此时想，它其实是想告诉他它是活的，叫他小心点，别再因为拉手惹它主人不高兴！

程秦瑜璟把咘咘送回家，临走时又嘱咐咘咘一次，叫她好好考虑考虑，不用急着答复他，咘咘看着他诚挚的目光点了点头。

咘咘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伯爵正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坐着，貌似在认真想事情，见咘咘回来，他问了一句，“出去吃东西了？”

咘咘咧了咧嘴，坐在她老爸旁边，“没有！就是随便走了走！”

“哦！”某伯爵自此无声。

其实咘咘出去跟程秦瑜璟约会的时候，程灏锦给伯爵打过一通电话，意思跟他儿子差不多，说如果咘咘愿意，他会解决一切相关事宜，让俩孩子一起去英国最好的高中念书。伯爵跟咘咘不一样，他没拒绝，只是说会尊重孩子的意见。

伯爵出门办事，尤其是出国要比寻常人困难许多，况且他也不像经商的程灏锦那样有各种人脉，因此在伯爵看来，如果咘咘真的有意要出国念书，他也不反对程灏锦帮忙。

此时让他深感纠结的是他担心咘咘会为了他而不去做自己原本喜欢做的事，他担心自己束缚了她，影响了她本可以拥有的更广阔的人生。伯爵一直都认为世界那么大，不论是谁都应该在有机会的时候去看看！

过了约莫得有十分钟，伯爵才对在一边抠莫圈圈皮的咘咘说：“咘咘！你想跟其他同学一样出国留学吗？”

“爸爸！你看莫圈圈是不是长痘痘了啊？”咘咘对伯爵的话似乎是听而未闻，直接把手伸了过来。

“……”某伯爵白抓心挠肝纠结这么长时间才开口了，他眼睛一横，“什么痘痘不痘痘？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

“留学啊？留呗……”莫咘咘接着研究莫圈圈身上突然出现的几个小疙瘩。

某伯爵的心当时就凉了半截，他家小可爱竟然回答得如此干脆，想都不想，他还一直担心她会因为不舍得他而放弃出国留学呢！

“……只要你陪我，去哪儿留都行！”咘咘说完，又朝着伯爵伸出手，“爸爸！你倒是快点帮我看看啊！”

某伯爵横成一道线的眼睛一点一点弯出拱形的弧度，那半截凉了的心也一下回归常温，看来他家小可爱心里还是有他的。他看了一眼莫圈圈，随后叹了口气说：“你别再把你那些玩意儿往它身上抹，它就不长这个了！”

“啊？”咘咘讶异地眨了眨眼，“就因为我怕它皮肤干燥，给它擦了点护手霜？”

“应该是！”某伯爵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