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伯爵也没闲着,给自己做时时刻刻离不了的小药丸,还得抓紧时间练车。丛林里那一蛇一狗这星期也跟着饱了口福,伯爵只要沙漠蜥蜴的血和皮,肉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俩家伙的美餐。
某伯爵现在应该是看开了,对着一只只蜥蜴挥起利爪不那么觉得有负罪感了。细想想,其实这些蜥蜴跟市场上的那些等着被人食用的猪啊,鸡啊,也没什么差别,他只不过是充当冷血屠夫这一角色罢了。大家这一世都有各自的立场和使命,杀就杀吧!谁让它们处于食物链末端呢!
周末,某伯爵家的小公主终于能在家陪两天她容易寂寞孤单的老爸了。一大早,伯爵的脸上就挂着欣喜快乐的小太阳,东一趟西一趟,嘴里时不时还哼两句源于中世纪的民谣。
伯爵清理书房里他的那些古书,咘咘倒在一边陪她老爸作伴。她其实是想帮把手的,可是某伯爵不让,说咘咘太粗心,这些一碰就有可能散的书到了咘咘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于是咘咘只能出人不出力的睁眼旁观。
书房一侧的墙边立着一幅背面朝外的画,咘咘看了一眼问:“爸爸!那是什么画啊?怎么不挂起来,就那么立着呢?”
伯爵扫了一眼后,回答:“这可是好东西啊!值不少钱呢!我一时没想好把它放哪儿,不如你来帮我选个地方吧!”
“好吧!”莫咘咘起身,把肚子上趴着,貌似也在跟着养血的莫圈圈放在伯爵的书桌上。
莫圈圈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朝着有光的地方爬了爬,然后就蜷成一小盘接着打盹。莫圈圈简直就是蛇生赢家啊!这么凉的天,要是在外面,它早就找地方寻思着冬眠去了!
莫咘咘将那幅画拎起来看了看,她没什么艺术细胞,看不出任何美感和它值钱的地方,于是便问:“它哪儿来的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伯爵掸掉一本古埃及医书上的表层浮灰,幽幽说道:“王室内务部不知道在哪儿拍回来的!”他抬头看向咘咘笑笑接着说:“这可是我们家当年的全家福!怎么样?王室画师画得还不赖吧?”
“全家福?”咘咘的眼睛瞪得滚圆,直接就把视线落在画中一个黑头发的小毛孩身上,老半天,她伸出手对着莫岚指了指,“这个小屁孩是你?”
“你把那个‘屁’字去掉好不好?怎么能对贵族说话这么无理?”某伯爵话说得认真,可是眉眼却略带笑意。
咘咘重新看向手里的这幅油画,她伸出手指数了数,画面中一共有十个人,通过着装和颜色,能很明显地区分开哪些是主人,而哪些则是负责照顾他们的仆人。画面中占据主要位置的是一家四口,男主人衣着华丽,弯身看上去貌似在跟儿子说话,女主人则是在一旁满心欢喜欣赏着女儿身上的新裙子,周围有拿着尺子的裁缝,还有立在一旁等候主人差遣的几个仆人。
咘咘从头到尾又分别看了看作为主人的这一家人,此时她终于领悟了‘儿随母,女随父’这句俗语。伯爵大人小时候一脑袋黑发,跟女主人一样极具亚洲人特点,而伯爵口中经常揍他的那个姐却一头灿灿金发,跟男主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咘咘细看看画中她老爸一副不甘心又不服气的表情,不禁问:“你那时候挨训呢?”
伯爵笑笑点了点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个时候基本天天挨训,如果哪天没挨训,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咘咘好奇睁大眼,“什么啊?”
“我被我姐大清早就打哭!”
咘咘眨眨眼,随后笑道:“你姐真猛!”
伯爵接着收拾自己的宝贝医书,无奈地哼了一声,“她不止猛,打人还狠,有一次把我胳膊都掐紫了!”
“然后你就被你老爸宝贝似的供一天?”
尽管某伯爵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略微有些小羞涩地点了一下头。
咘咘看着画里的那个漂亮公主,开始给她老爸分析,“其实你姐那不是打你,而是变着花样让你老爸疼你呢!”
伯爵看了一眼咘咘手中的画,脑中回想了回想每次他那个姐被他搞得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轻声笑道:“可能……是吧!”
咘咘伸直胳膊远观了一下这幅画,“不如把它放在客厅吧!”
“放客厅?不显得有点小吗?”
“小就小呗!又不给别人看!”
他家小可爱说得十分有理,某伯爵点头赞成,“那你去给它找个合适的地方吧!”
咘咘端着画走了,边走还边对着画自言自语,“这里面要是有我就好了!”
咘咘的这句话只是顺口一说,可是它却经由伯爵的耳朵直接传到他的心里,他心中的某处隐隐被牵动了一下,他抬头望向咘咘的背影,不由得想,是啊!确实是有她就好了!
伯爵城堡客厅有两百多平,这幅油画目测七八十公分宽,尽管拿在手里看着不小,但一旦摆上,放在哪儿似乎都不太显眼。咘咘举着它这试试,那试试,最后把它立在她觉得最顺眼的壁炉上。
咘咘走到客厅中央远观了一下,不错是不错,可是看到下面每到冬天基本就二十四小时都燃着的炉膛,她眼中的那幅源于中世纪的古画貌似突然就冒出了火星,她赶紧跑过去把它拿了下来。
咘咘左右看了看,最后退而求其次,把它立在了电视柜旁边。嗯!这个地方比壁炉那儿还好,她看电视的时候,顺道还能欣赏欣赏她老爸被他老爸训时的场景。咘咘笑了笑倒在沙发上伸手拿了块地瓜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