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织里,只要收到了任务,就必须要完成,让他杀多少个人,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少多少个人。
但是,悲剧的来源在于:琴酒,哪怕这个名字在组织里有一定的声望,他还是不能,也没有权利去杀自己,想要杀的人。
更何况,山本次郎生于医学世家,他的家族在日本的医学界,也是相当有名的。
在组织里亦然。
所以,这是一场悲剧,当他决定要杀了山本次郎的时候,已然是一个悲剧。
琴酒记得,组织里有一对科学家夫妇,在那位先生的要求下,制作某种毒药,是在人体中检查不出来任何物质的。
那对夫妻,还有个女儿,叫宫野明美。
琴酒记得他们研制的药物,据说还在试制阶段,每日大量的小白鼠进,小白鼠出。
只是偶尔一次听那位科学家提起,这药,还没有真正完成,所以会有一定的副作用。到底是怎样的副作用,无人知晓。
后来,琴酒知晓了。
刺杀失败,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即便是在组织里待了五年,也得不到任何的原谅。
琴酒冷笑,这就是组织冷血的地方,这也就是他喜欢这个无情的地方的缘由。
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只是,没能将雪子从地狱中解救出来,这是他的遗憾。
伦敦的夜晚,孤独而又凄凉,这么多年了,琴酒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死了吧。
“永别了,琴酒!”
眼前,是朗姆,她手里握着一把枪。
“你会救她吗?”
他看着她,满眼都是期待。
朗姆自嘲的笑了,第一次,他这样,在她的面前,委曲求全。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
“砰!”
——
再次醒来,似乎是一场梦,好久好久的梦。
梦里,他发现自己的骨头快要融化了,身上痛苦在不断加剧,他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希望疼痛能够减少半分。
痛感来的实在太过强烈。
“啊!!!!!”在梦里,他大叫了一声,也丝毫不能减少身体上的疼痛。
他这是,要死了吗?
朗姆的这一枪,怎么这么痛?不是说,子弹带来的死亡,只是一瞬间吗?
可是为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梦中行走,一直走着走着,没有尽头。
是谁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虽然冰凉,却令他安心;是谁的手在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温柔的动作,手的触感在梦里亦是那般真实。
是梦吗?
果然,是梦吧!
隐隐约约,似乎有一张脸,愈发清晰了。
那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在梦中见过无数次;陌生,是因为和梦中的人,不太一样。
梦中的人,永远是少年时的模样,少年时,他们初见时,他们分别时。为何,这次的梦境中,竟是她长大了的样子?
为什么呢?
疑惑在心中散开,凝聚在眉间,他缓缓睁开了眼。周围,一片空白,不是他的房间。
怎么,他没死吗?
他转头,时间停滞在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他突然,眼角的的某处,竟就那样湿润了。
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