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布兰·克林顿早已知晓，早已知晓可是，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再多的理智都是无声的苍白。他何尝不知道苏格兰在撒旦心中的地位，又何尝不知撒旦对他一贯的冷漠，那是信号，让他远离的信号。

布兰早已知晓，只是做不到而已。

安室透不傻，此时布兰是怎样的心情，他最清楚不过，曾经在苏格兰的面前，和由纪子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也如布兰这般。

安室透拍了拍撒旦的肩膀，“撒旦，我先出去，你一个人小心，我晚些再来看你。”

语毕，他礼貌性地对布兰点头示意，就这样离开了。

布兰眉心微蹙，他盯着安室透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他是故意离开的，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布兰并不知安室透此举是为何意。

撒旦瞄了一眼安室透离去的背影，随后转向布兰，房门打开，示意他进来。

“你想说什么？”

寒意从背后袭来，布兰几乎要免疫，但还是情不自禁抖了一下，看来她还是给足了他面子，至少刚才在门外的声音，没现在冷。

他一个转身就坐在了沙发上，手里的玫瑰随手一扔进了垃圾桶，又不以为然地把被花刺扎破的手伸进裤袋，待撒旦坐在他对面后，他才缓缓开口：“其他十一个人今晚会抵达日本，你的时间不多了。”

撒旦冷笑：“那又如何，我想在日本呆多久就呆多久。”

“撒旦！你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英日两方就连环杀人事件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保险起见，回英国才是上乘之举。而且，就算你想留在这里，老头子也会令人五花大绑把你带回去。”

“所以呢，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早就知道的事？对我而言完全微不足道的事？”她的语气依旧不屑，似乎布兰口中所谓的上司，于她，轻如鸿毛。

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啊！布兰心道，而后他说：“我知道你的脾气，也从来不把老头子放在眼里，但你是mi6的一员，就必须要遵守命令。”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听他们的，尤其是，你的父亲。”撒旦随意地拢了拢头发，双腿自然交叠，俨然一副御姐的气场，只是那外表，太萝莉，总显得有些突兀，更别说从她口中传出的一声冷哼，“布兰，我想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能进mi6了吧！

“如果手里没有一点把柄，当年那些固步自封的老头子为何就这么容易让一个年仅10岁的女孩，破例把只有12人的特工组，增加到13人；让完美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因为堕天使撒旦的插足，而不再完美？”

一连串的话语就像一把锋利刀刃，刀刀落在布兰的心尖口上，当年的那个女孩，年仅10岁，被他的父亲带到他们十二人的面前，而她只说了两个字：“撒旦。”

只此两字，再无多言。因为她的介入，正方一半，反方一半，两大势力对峙，不仅如此，身为主角的撒旦对这一场因她而起的冷战毫不在意，十二主神几乎要崩溃解散，若不是他一直苦口婆心维持，十二主神，怕是早就不存在了。

“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当然想知道为什么？！

谁知撒旦只是颔首冷笑，“现在我不会告诉你，你是最不该知道的那个。回去吧，布兰，日本不适合你，就算其他十一个人来了，我给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字符一个不落地没入他的眼底，耳中，心底。布兰知道，他是劝不了她了，打从心里，他就知道他劝不了她。

至此，他只能苦笑。

“我知道我劝不了你，我知道，但还是来了。”布兰自嘲，“你总是那么冷漠，撒旦。”我早就知道你发出的远离信号，可我就是，无法远离。

“你知道其他十一人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你知道老头子的手段，你也知道我担心你，可是你，永远都那么冷漠。”于我，于他们，于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