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让她们注意,尽早告知溪哥哥。但即便没有这些消息,溪哥哥也该尽早和成王、宁王他们商量清楚,女子这边,皇上定会让我参加,加上雪儿、古郢的妹妹古翎妍、纤纤、秦宝珠,倒是可以应对,男子那边如何?王爷可以人选?”
“此事确实该和成王商量,只是,宁王?君岩最近似是比往常要关心各部的事情,你是如何劝说他的?”
“其实宁王一直都很有抱负,只是他不愿兄弟相残,才迟迟不愿参与到这场战争里,如今你已表明态度,他自然会选择帮你,并不用我劝说。”
司君溪仍是佩服的,佩服月娘的本事和心思,连他都没有注意到司君岩的抱负,可她却可以劝说司君岩来相助自己,其实,司君岩在六部内都有极可靠的朋友,他四处游历所结交的那些能人志士也十分有用,且他这些年以化名做的生意所攒下的钱粮,更让司君溪惊讶。
月娘见他久久不说话才放下茶盏抬头去看他,那双眼睛里充斥了太多的情感,却都是她不能也不敢去触碰的,她只能选择沉默,选择忽视,选择逃避。司君溪大概是习惯了月娘忽视自己心意的举动,再看向她的时候竟然没了那些情绪。
两人对坐下棋,共同守岁,可刚过了子时,百合竟然敲门进来,神色慌张,月娘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主人,苍兰来了。”
苍兰和木槿应是随着苍苓的使团来天历的,且在苍苓的分舵里是一把手,她这样连夜过来实在让月娘吓了一跳,忙让百合领了她进来,见月娘这样慌神,司君溪也不免跟着紧张,将手里的棋子放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
“苍兰是?”
“她是百花盟在苍苓分舵的舵主,此次跟着苍苓的使团一同来天历的,按理说还应该有一个月才能到的,她这样突然赶过来,怕是有事。”
“无妨,我陪着你。”
司君溪沉了神色,月娘也稳了心神,便也恢复了常色等待苍兰过来。果然,苍兰的铃铛响的清脆,不一会儿就从院外进来了,看见月娘二话不说的跪了下来。
“主人恕罪。”
“起来说话。”
苍兰起身,看着月娘也不废话,
“苍苓使团突然加快了速度,再过五日就能进京了,我留了木槿跟着使团走,自己先一步过来回禀。”
“原因为何?”
“属下不知,只知道三皇子壤驷浚收到一封书信便下令加快速度了,他读信后便烧了,内容属下已无从得知。”
“···无妨,下去休息吧。姐妹们都在昙娘房里守岁,她屋里肯定有不少吃食,去吧。”
“主人···”
“这不是你的罪过,你不必忧心。使团即便早来也无妨,不过就是早些同这个壤驷浚打交道而已。”
“是,那属下告退。”
“嗯,无吧。”
苍兰退了下去,月娘便回身仍坐回去,司君溪也微皱着眉头,坐到一旁来,
“同是三皇子,这个壤驷浚似乎比东方炽要阴险的多。”
“苍苓的皇室之复杂,比之天历更甚,而南诏,却是个最和气的,东方炽那样的性格自是和壤驷浚不同。而且···壤驷浚,是被他母妃关在宫里三年,若不是顾傲看他资质好,他怕是还不能从宫里出来,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个正常人呢?”
“他,你可曾见过?”
“没有机会,虽说顾傲带兵时常会带着他,可是他基本只是个兵,很少能见到。”
“···连你都查不到他的消息···”
“溪哥哥回去多做些准备吧,这个壤驷浚自幼跟着顾傲军的大将军顾淮习武,又有公孙楠教习兵法阴阳之术,是个文武皆通的人,当日虽是我命人全灭了他的顾傲军,但他们只知道是溪哥哥的部下击败了他们,他们若是初五就能进京,最迟元宵佳节宫宴的时候就能遇见的,言语间怕是会有冲突,溪哥哥千万防备着。”
“好。”
月娘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司君溪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月娘有些疑惑的想要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很是用劲,根本不容自己挣脱,便索性任由他握着了,抬头看他,
“这些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就今夜,你陪我好好守个岁。明日我很早就需要进宫,不过两个时辰,你···容我任性一回吧。”
这是月娘没有想过的对话,也是月娘从来没考虑过的场景,而司君溪的神情,更是从未有过的,近乎于哀求的模样。
“溪哥哥···”
“月儿,从那日我去五台山至今,不过方才那一会儿你是放松的,这些年想必你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不能护着你,不能替你分担,便任性拽着你,休息一会儿就好。”
“嗯···好。”
司君溪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将月娘揽入怀里,只这一次,月娘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安安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听他胸腔里的跳动,听他因为不确定和紧张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听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月儿,我知道不该强迫你,我也不愿强迫你,但请你答应我,元宵那日宫宴,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溪哥哥难不成还担心有人敢欺负我不成?即便他们敢,也得近的了我的身吗?”
月娘说着,司君溪却将她的头狠狠的按在自己怀中,
“月儿,这些年不能守护你我已经很是难过了,若现在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仍不能护你周全,那我岂不是很没用?”
“月儿知道溪哥哥这些年派了人守在我百花楼外护我安全,溪哥哥莫要说这样的话了。”
司君溪一顿,才又柔了声音说,
“看来是需要让那些人回去再练练了,连暗中护卫都能被发现,还有什么用处?”
这话才让月娘突然笑出了声,
“是了,让他们过来拜鸢尾为师吧,一定帮你调教好!”
“傻丫头。”
月娘在他怀中似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抬头去看外面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