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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归宿【吕蓉】

毕业后我开始上班族的生活,由于我是学习的市场营销专业,是找的一份销售类工作。可是进入职场后,我才发觉销售工作对我而言其实并不适合,我性子内向,口才不佳,最开始和人沟通都会面红耳赤,后来虽然稍微好些,可是比起那些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的同事而言还是逊色太多。

公司见我业绩平平,把我从销售岗调入了内业,这是一个拿着微薄的死工资苟且度日的岗位,每天工作内容比较轻松,时间固定,但是也不会有任何额外的收入。一开始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刚刚毕业不久,不愿让自己的生活就在这样固定的轨道上一成不变,也没有可预见的提升空间。

于是我打算学点什么有用的技术,俗话说做技术越老越精,至少可以让我有能够在这座陌生城市立足的资本。我打听了不少培训机构,但是高昂的培训费用让我望而却步。我想到了自学,最开始坚持了几天,但是后来因为别的事情打岔,再加上懒惰病犯了,也就不了了之。

生活方面,我又回到了过去独自一个人时候的死宅追剧模式,回到家煮个饭,然后就窝在床上对着电脑看泡沫剧,跟着剧中人物同喜同悲,时而会联想到自己相似的经历,又放肆地哭一场,然后第二天收拾干净继续去上班。

日子如此千篇一律周而复始,直到身边的大娘同事和一些八卦热心肠的姑娘开始问及我的感情状况,然后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对这样的事虽然并无好感,但也不排斥,毕竟内心深处的角落里,我在放弃和邱韬的感情时就隐隐知道,这是我将来的命运。毕竟,我既不好看,也并非出自名门,也没有很特别有趣的性格,谁会注意到角落里这个朴实无华的我?若不是通过相亲,根本不会有人瞧我一眼。

就从那时开始,我奔波在了相亲场上,见了无数男人,有了特别多奇葩的经历。走到这一步,我才知道以前两情相悦的单纯感情是多么难能可贵,虽然走到最后,我觉得我和邱韬之间,也因为经济问题上的锱铢必较而让感情变了味,但比起相亲场上众生相的**裸,我和前任的感情简直唯美上了天。

和男人见面,一般的套路便是对方会介绍自己的工作、家世、简单的资产状况,然后开始在心里对你评头论足,了解你的情况,看薪资是否匹配,年龄是否合乎要求,打量相貌身材能否入眼。各自都像菜市场上的明码实价、待价而沽,现实得令人心寒。

自然而然的,有些是我看不上人,有些是人看不上我,走马灯似的见了无数男人,同样的话说过无数遍,我渐渐感到疲惫。不过,越是见的人多了,我会越恐慌,因为我自知自己在相亲场上的“资本”并不多,除了年龄还稍微可以成为一个优势之外,其他的简直不值一提。年龄,多么讽刺的一个标准,就好像女人是行走的子宫,供男人挑选的传宗接代的工具,是否还在适宜的育龄期。不过有时转过头来一想,我们挑他们,不也是一样的嘛,看他是否有钱有房有车,能够给我提供一个好的环境让我能够专心致志地繁衍后代。人类似乎进化多年,但在本质上仍然没有摆脱动物的本性。从前在寝室夜聊的话题中,芷涵曾经对这样的事情进行过言辞犀利的抨击,认为现代的相亲就是把人类物化的典型标志,我当时似懂非懂,对于芷涵许多标新立异的观念都不是很理解,直到自己走到今天,才知道她说的是多么入木三分。而我,并没有芷涵那样无视世俗规则的勇气,可以选择走自己的路,视婚姻如无物,也没有佩红的能力,可以在职场叱咤风云、发光发热,也不像妤妍丽质天生,随便可以吸引一大帮男人的眼球,于是只能继续争分夺秒,奔走在令人厌倦的相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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