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们不知道某些节点的意义,回首早已追悔莫及。
——《人生如戏》
初升的朝阳洒进房间里,我模模糊糊地睡到了自然醒,看着金色的光束给窗帘印上了条条金边,煞是美丽。我眯起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八点整。再看了一眼在身边酣睡未醒的谭羽皓,他轮廓的线条很好看,每每在他身边醒来,迎来又一个清晨的时候,我都在想,自己是否堕入了一个无边美妙的梦境。我披了一件外衣,轻轻地起身走到窗边,俯视在阳光下逐渐苏醒的街道,感到神清气爽。
进入曹氏实习已经有接近三个月,每天繁忙的工作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作为一个初入职场的实习生,我做了一大堆打杂的繁复工作,每天有好几个领导会丢给我成堆的表格,还有各种合同盖章、影印、催流程、跑腿的工作,哪怕我每天都会提前对工作分门别类,依然免不了在电脑上做得头昏眼花,并且天天加班的事实。在实习过程中,我很少有机会跟招聘我的陈芳总监接触,偶尔见面时,她会对我笑笑,简单了解我的工作情况。我的工作效率极高,完成的工作质量也不差,但是由于我性情比较冷淡不善于与同事和上司交流,因此也时常会因为小失误遭到斥责,不过我都默默忍下,只是下一次谨记教训,把工作做得更加到位而已。工作比起过去的学习要累很多,不像学习中大部分事情都是有迹可循,工作里有许多任务都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也没有人跟你耐心讲解的,需要依靠你自己的“悟性”和猜想去完成,并且过程中还需要在限定时间内一路摸索最合理的解决方案。我不善与人交流,于是就更多的只能依靠自己的一次次尝试和摸索。许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经常回到家都是晚上九十点。不过,我依然为自己有机会得到这份工作倍感珍惜,并且努力做好每一件小事,希望能够留在曹氏,将来有在这座城市立足的资本。
与工作的疲累与不堪重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与谭羽皓的同居生活,他白天忙着经营自己的小店,晚上会回家做一点宵夜等我下班之后一起吃,他不太会做吃的,目前正在学习当中,我曾经笑说如果自己以后有点钱可以不用给别人打工的时候,就想开一家美味的饭店,谭羽皓便自告奋勇地说到时他就不再经营自己的小店,来我的饭店里做大厨,现在的练习就正好算是为以后做铺垫了。随后,我们便每天一起洗碗,看电视,入眠,醒来,各自工作,像极了一对感情极好的新婚夫妇。有时贪恋与他片刻的床笫之欢,我连坚持多年的跑步习惯都扔在了一边,只想与他能够多一刻腻歪在一起。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拥有像如今这样美好的生活,有时会担心它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只有当我真真切切看着谭羽皓充满爱意的眼睛、感受着他结实的拥抱,确定他就实实在在在我身边的时候,才会觉得安下心来,相信眼前都是现实,而不是一场美得异乎寻常的梦境。
这是一个周末的清晨,我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谭羽皓,他一会儿跟几个哥们要出去一趟,让我帮他看着店,我趁着他还酣睡未醒,去厨房做了个简单的早餐,然后等着他起床。
谭羽皓起床后,我们互道早安,一起吃过早餐,他亲吻我的额头然后出门,我在阳光四溢的房子里收拾好碗筷,来到他深爱的小店里帮他看店。
大约中午时分,一个长发美女来到店里,她鹅蛋脸,皮肤白皙,进来的时候戴着一副略有些浮夸的墨镜,穿着时髦的吊带和牛仔短裤,背了一个精致的名牌包,年龄约莫十**岁的样子。她一进店就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的样子。我好奇地跟上去问了句:“美女,你是来找朋友的么?”
她取下墨镜,露出一对精明而慧黠的眸子,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她回答:“我是来找我哥谭羽皓的,他不在?”
我听了也流露出一两分疑虑,我的确听谭羽皓提过他有个妹妹,但真的也仅仅是“提过”而已,素未谋面,也不了解,毕竟,他在我面前,对家人的描述只有只言片语。
我点头,简单地说了句:“他出去有事。”
她又仔细看了我几眼,似乎在判断我的身份,最终用试探的语气问:“那你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