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机会说话的话,我想她会说,若有来世,不欲为人。
——《人生如戏》
当我来到图书馆天台的时候,风很大,时近深秋,天寒露重,而佩红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大衣,双手圈着膝盖,坐在天台边仰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瘦削的肩膀在风中瑟瑟发抖。
“佩红!”我叫了她一声。
她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失焦,眼神里是一种夹杂着欣慰与怀疑的神色。
“你怎么上得来?”她很惊讶。
我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坐下,把书包往旁边一放,狡黠一笑说:“学校里所有天台的路我都摸熟了,总有那么些,常人不知道的小道儿。你也真是够了,在图书馆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
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再次望向我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感激。
“到底怎么了?”我问道。
佩红叹了口气,然后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委,对我细细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疑罪从无都不懂么?”我听得很生气,尤其是那个老馆长一口咬定佩红拿走了手机的那副嘴脸。
佩红冷笑:“疑罪从无?他只想有个替罪羔羊来解决矛盾,而我恰好符合所有做这只羊的条件,他当然是巴不得赶紧了结。”
“哎哎哎,别这样。”说着我从书包里掏出两瓶啤酒,咬开了瓶盖递了一瓶给佩红,自己拿着一瓶,“没啥解决不了的事,今朝有酒今朝醉,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放心,明天咱们一起想办法,肯定把这事给解决了!”
佩红接过酒,很犹豫,一副从来没有碰过这玩意儿的样子,也对,毕竟她如同时钟一般精准的生活节奏,怎由得如此任性胡来。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累了,毕竟,人不是机器,所以,我也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给自己一次放松下来的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