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艾佩穿着黑色礼裙,慢慢地走进校长室。
“校长。”她叫她。
他看着她,目光带点不可思议和惋惜,他不知道看起来这么一个优秀的女生怎么会做出这件事。
“我申请退学。”
……
“艾佩,”艾祈的电话在她走出办公室时打了过来,“爸的公司被收购了。”
“我知道,早猜到了。”
……
宁檬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脸怎么了?”
“自己弄得。”艾佩说。
“不用我去德克帮你整整那群女生吗?”
“不用都是小角色,”艾佩说,“只是不想闹下去了。”
“真开朗,”宁檬用湿毛巾把刀痕附近的血迹擦干,“自己动的手啊,真狠。”
“你在夸我吧,”艾佩静静等着她给她处理伤口。
“飞墨尔本怎么样?”宁檬问。
“就想去那里呢。好姐妹。”她笑着看着宁檬给她脸上贴上绷带。
“难看。”宁檬评价。
“不错,”艾佩说,“期望着一天来着。”
……
整整一个周艾佩在家里养脸。
艾祈当时也惊讶了,“你玩刀玩过火了吧!”
“嗯,”宁檬替她回答了。
“真讨厌,”艾佩累了。
“知道吗?”艾祈在看到艾佩睡了之后听到宁檬说,“祖给妃诺办了一个生日。”
“故意的嘛?”
对,故意让艾佩知道的。
……
妃诺生日,祖是花了功夫的,他给她包了一个单间,也已经答应她来参加她的生日,妃诺对他的突然好转的态度并不感到惊讶,她知道最近他和艾佩闹了很大的矛盾,她也发现了,艾佩总能将祖逼得发疯,失去理智。
她由祖带着去穿了一条薄荷绿色的雪纺短裙,尽管她没有艾佩的白皙,但是驾驭薄荷绿色还是绰绰有余的,她穿上也很显气质。
但她心如明镜,这条裙子,本来就是为艾佩准备的,尽管艾佩曾经笑着说过她穿薄荷绿色很难看,但她知道,艾佩的肤色就是给她一条深紫色都会很好看的。
包间里,秋翊早到了,她穿着一件亮黄色的流苏短裙,头发高高的盘起,十分精神可爱,但她的表情却十分不符合这个气氛,她一直没有笑,一直在保持安静。这几天她也惴惴不安,十分难受,艾佩连着在家里呆了一个周,没有和外界联系,和艾祈在一起。
外面大雨倾盆的下着,像是给这个夜晚蒙了一层冰冷的纱。
曼苏坐在她旁边,白色的雪纺裙子很好看。她一直心情不好,也是着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人了,她是那么不该掺入,却也无端受牵连。
祖坐在位置上,看了看表,走出了包间。
手机在桌子上无声的震动着,他没有看见。
妃诺看向四周,秋翊和曼苏在聊天,苏裴洛只留在门口打着电话,面色严峻。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拿了过来,艾佩的名字慢慢的闪烁,她看着,摁上了拒接,然后发出了短信,“我在妃诺的生日上,你过来吧。”
她放回手机,慢慢地捋着刘海。这时候,祖慢慢的走回来了,艾佩没有回短信。
妃诺松了一口气。
……
艾佩在公寓里,看着满桌的饭菜,面无表情。
连着打了好几个雷,映着清冷的雨水,屋内灯已经关了,惨白色的雨光照在脸上,显出她的冰冷与绝望。
菜已经凉了,她已经给他打了好多电话,他就是不接,在最后一个电话被挂断的时候,她收到了祖的短信。
看着看着,就哭了。
这时候宁檬的电话来了。
“都准备好了。”她说。
“为什么要帮我啊,”艾佩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明明知道很冒险。”
“别哭了。”宁檬这时候才表现得像一个比艾佩大的人,“我说过我会好好帮你啊。祖能怎么样啊。”
艾佩挂了电话,久久平静不下来。
“祖还是不接吗?”艾祈开门进来了,带着湿漉漉的潮冷。
艾佩不说话,然后将头发散了下来,“我进去换衣服,”她看了看艾祈,“衣服湿了。你也换。”
“你要去干嘛?”艾祈脱下皮夹克,问。
艾佩在屋中,拿出一条黑色的小礼裙,套到了身上,“吊唁。”
她的长发散到腰处,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如同一个魅夜精灵。
很美很美。
她的皮肤本来就好,整个人如同是上世纪里的黑白电影中最有味的女人,她歪头,邪笑着问,“你说我要红唇好不好看?”
艾祈微整领带,笑着说,“你本来就很好看。”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艾佩的样子也变了很多,原来只是沉静,后来她的样子渐渐改了,睫毛越来越长越来越密,眼睛也大了一些,下巴变尖了,侧脸真的如同精灵般的美。
她从梳妆盒中,挑出了一只正红色唇彩。
“漂亮。”他说。
艾佩笑了。
长发如同黑色的绸缎一般柔滑。
“我们走吧。”她说。
……
包间中,祖看了看表,微微地笑了,“开始吧。”
“哥还没来。”苏裴洛小声地问。
权释脸色微冷,苏裴洛了尴尬,祁拉暗暗握住了她的手。
“开始吧。”
苏裴洛不说话了。
窗外,雨帘如瀑布。
妃诺看着窗外的天,心中暗暗升起了一丝慌张。
“不等我们吗?”突然到来的第三方女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虑,艾佩,她淡淡的站在门口微微歪头,带着湿漉漉的寒气笑着,如同深夜中的红色玫瑰,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一如既往的白,很美,她不施粉黛,只有红唇如此显眼。
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美,脚上还有一双黑色的水晶高跟鞋,整个人带着一股成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