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时常泡茶,前几次泡茶还唤上我,几次下来,他面色难看,放下一句‘焚琴煮鹤’的悲叹便再也不唤我喝茶。”回忆往日的境况,正清不由得笑了。
抿一口,正清叹道:“自以为,茶,喝得舒畅即可,过分解释,反倒是失了怡情养性的兴致。”
“无沉竟也有这一天。”长祭半笑,想当初二人比试茶技之时,那老和尚可没少嘲笑他,没想到却收了个对茶道一无所知的弟子。
倒也不是一无所知,见解倒是不错。
见他开口说话不再是苗语,话语纯正,不夹杂方言,正清微愣,笑道:“原来伯父认识家师。”
无沉将他俩送来,自然是认识的。
“算认识吧。”长祭回道,他想了想,又问:“你可知你俩来此所为何事?”
“师父将我二人送到此地,是为温雯的病。”见他询问正题,正清恭敬回道,“还望伯父伸出援手,晚辈感激不尽。”
这病无沉倒是简要提到,和还和青凌有些关系。想到寒山洞内的青凌,长祭眉头微皱。
“你师父可有说过温雯的病因以及我这儿的情况?”长祭又问。
“无。”正清如实回答。
长祭添茶,若有所思,道:“阿……温雯姑娘身上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好,只是……你可知,温雯姑娘的病虽好了,我夫人却因她病了。”
“请伯父赐教。”正清眉头微皱,谦和问道。本以为雯儿是他们的女儿,照他所说之语看来,不是。
既然不是,那便是像了。
果不其然,长祭道:“我的独女小名阿宝和温雯姑娘……很像。”
雯儿和名叫阿宝的姑娘很像,那名唤阿宝的姑娘不是长期不回来就是回不来,那夫人思女心切,错把雯儿当做亲女儿,看雯儿的态度,怕是不忍伤她心,顺了她才有方才那般举动。
“伯父想让雯儿住上一段时间?”正清礼貌的问。若是无条件救人,他不会这般吞吞吐吐。
“温雯姑娘可有家人?”
“除了我,家中还有一个弟弟。”
“原来如此。”长祭沉默一会儿,问:“你可是要回去?”
他可要回去?
正清看向长祭,见他神色带着几分焦急与期盼,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
怕不是住上一段时间那么简单。
“雯儿说,治好病我俩就回去。”正清没说他是否回去,只说温雯的意思。
瞬间,长祭沉了脸,道:“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我们村可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能走的。以后不再有什么温雯,只有我的阿宝,而你,迟早是要离开的。”
“晚辈不知前辈所言为何。”见他脸色尽变,正清也正声道。
这前辈实在是霸道,不给理由,只让你接受结果。
但凡关于温雯的一丝一毫,正清绝不退让。
“吃饭了!”两人僵持不下,对视良久,直到阿书和温雯过来叫他俩去吃饭,两人才作罢。
正清恢复恭敬,长祭离开前低声道:“此时只能你我二人知晓。”
“是。”正清应道。
阿书和温雯都看出来,这二人不对劲。
阿书:这老头怕是很不喜欢这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