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一片片火海,呆滞的眼中淌出泪水,就在全场寂静的时候,温雯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穿过……
冷风吹醒回忆中的温雯。
她死了,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不听话,自足主张,害了两个人,害了两家人。
不,现在是害了四家人。她就是个祸害。
“你怎么就成了祸害,你不是祸害。”蛊急忙劝道。
正清赶到,见人坐在崖壁上孤寂的模样,不由怜惜。说起来他俩也算是快踏进一家人的人,看看她现在这个生不如死的模样,正清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感觉有人来,温雯转身看去,见是那个无辜被连累的和尚,刚才一直有个人在暗中观察,竟是他。她也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远方。
“死了?”温雯突然一问,对上那双惶恐的眼神正清一愣,回道:“放心,没死成。”
“我伤人了。”这话似乎是对正清说的,又似乎是对自己说的。
“嗯,我知道。”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温雯抱着双腿,似乎在发抖。
“所以你在最后手偏了。”正清安慰。
“呵呵,人人都能手偏就好了。”那些传销就不会,陈重不会,最容易死的偏偏是那些手偏的人。
“帮我带些酒上来。”
“什么?”正清以为听错了。
“要么带上来,要么死,”温雯冷眼,“你选哪个?多你一个不多。”一声僧袍的模样还留着长发,辣眼睛。温雯看正清,此刻最不顺眼。
“你……等着。”正清正准备转身下山,停下又问:“你不怕?”
温雯转脸看他:“记得拿些手纸上来,要快。”怎么不怕,不然怎么让他快些回来。
正清再次上山,除了拎几坛酒还多拿了一件披风,见温雯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动作,一动不动。
把酒和披风递给她,正清也坐下来,朝着她的眼神看去,月夜下朦胧黑漆漆一片,有些凉意。
“手纸呢?”温雯问。
“给。”正清递上去。
温雯接过手纸,想着留着一个陌生男子在一旁自己却在不远处上厕所就觉得尴尬,但是把人赶走她又害怕,索性道:“在这儿等着,别过来。”
见她起身就走,正清问:“你去哪?”
温雯简明扼要:“如厕。”
……原来要手纸是为这个。
不一会儿温雯回来,见人还在心安不少,故作镇定问:“可有味道?”她可是鼓起勇气走了比较远的地儿。
被这么一问,正清面色绯红,道:“没有。”
温雯:“那就好。”说罢拿起酒倒了一些洗手,没办法,没水。
正清:“你就不担心我不回来了?”
“你不来?”
“如果不回来呢?”
“你废话可真多。”
“是啊,幸好咋俩没在一块过日子。”正清发自肺腑的庆幸,我废话多,你变脸快。刚才还是一副受惊的模样,现在却高冷起来了,女人啊。
“你就这般看不上我?”温雯又问:“是个男人都看不上我?”
正清给她分析道:“你说你戾气那么重,去哪都是一块冷冰冰的脸。”看上去不讨喜。
原来她在别人眼里是这个样子,“没娶上我你得谢谢佛祖。”突然,温雯笑道:“我也得谢他。”
“贫僧谨代替佛祖接受女施主的谢意,差不多得了,先回去吧。”说着正清就要起来,只听见温雯道:“你先走吧,先看看人死没死,死了的话我考虑是从这儿跳下去还是亡命天涯,今晚先图个安静。”真得死,死法还是自己选择吧。
……正清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这厮还知道怕死。
“县令没让报案,你放心。”正清道,“再者,他们有亏在先。”
大喝一口酒,她道:“以前就算是拿把菜刀,伤得也是自己,现在徒手把人伤了个半死,换做是你,就不怕?你觉得程重一家会放过我?说亡命天涯吧,日子暗无天日,要不我就鱼死网破,把人杀了再自杀?”温雯转头看向他,带着几分醉意,“你觉得哪个好些?”
“贫僧以为都不是什么上策。”正清劝道:“先回去,找施主哥哥商量商量。”
“这事儿收不回来了。”温雯转头沉道:“滚吧。”一下子说你,一下子又说施主的,比她还别扭。
“唉唉,你怎么这样,我走了。”说完先前走几步,正清转回来坐下道:“我不能见死不救,万一拿出了什么事,我良心不安。”
“你是不是想抓我回去自首,从中获利?”温雯笑道,“说罢,悬赏多少?”
唉,怎么就是说不通,“你这一袖子湿漉漉的,再这样下去会生病。”
“你是不是特别嫌弃我,幸好没娶我?”半响,温雯突然一问。
沉浸在夜色中的正清应道:“嗯。”等等,他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