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惊忧,书禾安抚道:“还有一位公子,就在隔壁,你先安心养病,待好些了再过去看看。”
“他伤的重吗?”温雯问道。
“他昨天刚醒来,倒是你,睡了三天。”书禾笑道:“看你也是睡不着了,我帮你盛些粥来可好?”
听她这么说,温雯安心许多,笑道:“好,劳烦你了。”池潜没事就好,左右也没力气起来,若是现在去看池潜,麻烦的还是这位姑娘,先缓一缓再说。
书禾端粥过来让温雯喝下,三言两语间互报姓名。
书禾道:“那位名叫池潜的公子很是担心你,何奈伤势较重。因担心他知道你醒来不顾自己身体过来,我没告诉他。你先养足精气,回头给他一个惊喜。”
“多谢书禾姑娘,我现在好多了,想去见见他。”总归亲眼看上才放心。
闻言,书禾笑了,带着几分暧昧道:“之前池公子醒来,我也如劝你这般劝他,而他也和你一般,需见见才放心,这世间有情人呐,真是。”
“我和他是主仆关系,你别误会。”温雯实在难以想象她和池潜成为男女关系的样子,想想就尴尬。
“得,我也不戏弄你了,他就在你隔壁,要不要我陪你去?”书禾睁大眼睛,带着几分期待。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能走,你去休息吧,照顾我俩这些天定是累坏了。”隔壁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为避免书禾进屋说错话,温雯决定让她休息。
书禾看出她那小心思,抛出一切她都明白的眼神,笑道:“我知道了,好好聊。”转身端着碗离开。
缓缓走向书禾所指的池潜住的房间走去,只是一墙之隔,温雯却觉得走了很久。
她一直不敢问书禾池潜的情况,是因为她还是害怕的,害怕池潜伤得很重。
她记得,这一滚都是池潜护着她。
下定决心推门而入,见池潜半躺在床上,淡然微笑依旧,双目无神的朝她方向看了看,仿佛知道来人是她。
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撞傻了?温雯暗想。
床边的池潜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闲得无聊,温习温习。”再不解释这丫头又会想到哪里去。
池潜不知,他这一解释,温雯倒想更多,他那看似坦然的解释让温雯莫名一堵。
没了双眼,私下究竟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变成现在淡然的模样?定是掺杂着常人不能承受的折磨。
在温雯的印象里,池潜就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存在,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在他看来都不是事情,让她感觉只要有他在,没有过不去的困难。
因为池潜身上散发的稳重于坦荡,温雯时常忽视他看不见的事实。看到这幕,温雯才明白,即使再怎么强大,也不代表他不在乎失明,他还是想恢复视力的。
没谁不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整理心情,温雯道:“方才我吃了些粥,要不要给你盛些来?”
“好。”
“我去去就来。”
跑出门,温雯见书禾坐在石桌盘嗑瓜子,温雯向她说明来意。
书禾笑了笑,道:“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先坐在这儿等着,我去拿来。”不过一会儿,书禾不急不缓的端着粥过来,递给她带着几分八卦笑问:“相处得可还好?”
面对这个自来熟的看似青春实则满脑乱七八糟心思的姑娘,温雯带着几分神秘笑道:“你猜?”
见她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书禾双手一摊,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只道:“去吧去吧,左右你俩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有的是时间探秘。”
告别书禾,温雯拿着东西转身就走,暗叹为什么长着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的小姑娘怎么就喜欢八卦,这不符合形象。
来到池潜房间,见他半躺合目而眠,轻轻走到桌前,将粥好,上前为他盖好被子,叹叹气,转身轻轻走到桌前坐好,往窗静思。想想与池潜的经历,她不由笑了起来,算起来也真命大。
患难与共,他俩应该算是。
“笑什么呢?”
温雯转身看去,池潜已经醒来,她端粥过去,一经生死,起初对池潜的排斥也减了不少,笑道:“事后想想命真大,也就笑了笑。”走到池潜面前,又问:“这粥,你是自己来还是?”
“我有些不方便,你来。”
“好。”池潜面色坦荡,温雯真只当他不方便,便坦荡地喂他喝粥。
喂粥时,温雯感叹:“幸好遇到书禾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嗯,”池潜慢慢喝下她喂的粥,失明的双目似乎闪了闪,仿佛在算计什么,“是得好好感谢。”
“是啊。”温雯感慨,阴差阳错来到这儿,虽然受伤,但幸运的是活了下来。
真是,既害怕又刺激。
呵,池潜听了她的侥幸之语,暗哼一声。先别高兴,刺激的事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