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不是自己能接受的,但她尊重他人选择。对,就这样,就这样。
被吓坏的温雯心里嘀嘀咕咕的,池潜也听出来了。
“咳咳,”池潜一声咳嗽将温雯拉回现实,完全不知心中默念出来的话一字不漏的被池潜听去的温雯急问:“公子你还好吧?”
池潜随口道:“有些热。”
温雯一顿,有些热?这时的温雯终于有了一丝警觉,莫不是刚才听到到香艳的场景才这般?脑子瞬间浮出刚才池潜拿着棍子捅了她的胸,浑身一颤,温雯忍住怯意,强装镇定:“嗯,这里通风不好,我们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一向没有安全意思的温雯终于意识到池潜是个男的,虽然看上去很君子,但该注意的还得注意。
……这丫头,脑子里装得究竟有些什么,搅屎棍……咳咳,虽说形容得还挺贴切。池潜随着温雯指引离开,一路上思考她话中的意思。
不过,池潜这个古人顿悟能力不一般呐。
话说温雯二人摸索半个时辰终于回到吴良远房间上面,密道内的二人却还在奋斗中。
池潜吩咐温雯将之前连同二人一起掉下去的被子重新铺好,整理一番二人回到池潜的屋子,此时的温雯方才反应过来,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阿诚和花狗竟然没有叫,实在是奇怪。
“这两条狗十有**被下药了,我醒来时阿诚没动静。”池潜若有所思道。
应该是木椿二人干的,花狗也睡得沉。
此二人虽贪财,却没邪恶到杀人越货的地步。
“那公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吃饭的时候温雯才知道这院子不是池潜的,木椿二人怕是逃了很远,钱财怕是要不回来了,再加上吴良远对池潜的态度不是很好,温雯担心今夜池潜他俩闯入地下室之事被发现,后果不怎么理想。毕竟,干那事儿还专门弄个地道,明显不想让人知道。
听她这么说,池潜半笑道:“怎么,你不急着报案了?”
“公子到现在还如此淡定,定是知道木椿他俩的阴谋。”起初温雯还很紧张,但都到这个时候,温雯想不淡定都难了。
知道仆人带钱跑了,他一点也不惊讶,说明他早就知道木椿二人的阴谋,他出来时嘴上虽说上厕所,可到现在他都没让她带路,说明他出门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跟踪木椿二人而来,或者说,他是故意让他俩离开的。细想接下来的事情,难道吴良远和他小厮二人的私情他也知道了才这么淡定?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却看出这些门道,细思极恐。温雯抚了抚心口,池潜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听出她心里的想法,池潜嘴角微扬,这丫头胆子虽小,但分析得还不错。五日前,他设法从一群商人那里得来一件比较贵重的东西,将计就计让木椿二人跟着他,木椿二人接近他本为财,看他身无一物便只将那物件偷走了。
偷走了好,那物件可不是轻易得到的。木椿二人不知,池潜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宝物却偏偏只让他俩瞧见,就是瞧上二人胆小好财的性子,让他俩跟在他左右照顾他,现在找到下家便放手将两人抛弃,这才有二人偷到宝物离开一事。
温雯见他不经意的一笑,以为真的如她所想,可池潜不如她意,转而叹笑:“破财免灾,不追也罢。”
这话说的多豁达!
……温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池潜的一举一动她实在猜不透。
还未等温雯感慨多久,池潜的话让她一愣,他对她笑道:“你说,你若是藏银子,一般会放在哪儿?”
虽感觉不是好事,她仍旧道:“房间的抽屉、床底之类的地方。”
“嗯,”池潜若有所思,严肃道:“今晚走不走,就看能不能找到了。”温雯被他说的一头雾水,知她不明白,池潜提示:“回吴良远房间找找。”
……温雯瞪大眼睛,什么!这样好吗……
结果,池潜和温雯再次回到吴良远的房间,经温雯摸索一番,在抽屉里找到一些碎银。
揣着银子,温雯纠结万分,上辈子她可没做过这样的事,真不知道选择跟池潜一道是对是错,留下一些,她犹豫问:“这样真的好么?”
“书信一封即可,准备笔墨。”池潜摸索着向温雯走来,温雯急忙扶着他走到桌子旁坐下,找到执笔给他,池潜接过,从容的写下两行温雯看不懂的繁体字,写完后有从容不迫的让温雯带路离开。
带路的温雯不由感叹,摸黑写的字,虽然温雯看不懂,目测很有骨风魄势。这让温雯又开了眼见,能不能看见见和能不能写是俩马事。
吴良远的院子虽小,但马匹和马车还是有的。不过奇怪的是木椿二人怎么没有用马车?
依照池潜吩咐拿出几床被子铺放在车里四周,再将昏睡的一人二狗放上去,一番折腾,池潜和温雯一同驾车,池潜掌驾,温雯充当他的眼睛指挥。
“要不要跟上?”埋伏在周围保护吴良远的其中一个暗卫问头目。头目凝神,因不知情况,他道:“派一人跟上。”
此时正值夏季,夜间月光明亮,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四周,第一次驾车的温雯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瞎子加上弱势群体中的一员,两人毫无经验,她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浑身都在发颤,声音虽响亮却掩饰不了紧张,强忍着害怕,有意思。池潜悠哉地听温雯的指示,丝毫没有惊慌之态,反倒是越来越快,温雯觉得不对劲儿,急道:“公子,你慢些!”
“身后有人追来。”池潜不咸不淡说道。
“什么?左拐!”池潜怎么知道?
“怎么办?”身后是善类可能性很小,温雯握紧拳头,冷静冷静,“难道是吴公子派人追来?”
“不止一批。”
“不止一批?右拐!”原来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还不止一批,这究竟怎么回事?害怕!温雯抓紧马车座底,心中翻滚万分。
“嗯,别怕,先让他们斗斗再说。”池潜安抚道,话里带着笑意。
“啊?”什么意思?这究竟怎么回事?温雯既疑惑又害怕,“啊!”一个黑影从面前穿过,温雯害怕叫了一声,还没等她缓过来,马车直接向那人撞去,那黑影没被撞上反而直接冲上来,还拿着一把刀!什么情况!温雯被得说不出句话,那人刚站在马上还没作势袭击就被池潜的马鞭拍倒,伴随一声重重的落地声,池潜接着将鞭子往四处挥去,黑影还未过来便接二连三摔向四周,直到赶到城门口,看见一白衣站在那儿,池潜才将马车停下来。温雯的喘气声,微微的风声充斥在安静诡异的夜晚。
温雯不敢进去看一人二狗的状况,更不敢有所动作,静静地等待池潜的吩咐。
“阁下为何在此?”池潜笑问,温雯听着倒像是陈述句。
“在下前来是为寻找失散多年的孩儿,还请公子见谅。”袁楚之施礼,缓缓道来。
这话让沉浸在刚才的恐慌中的温雯回神,孩子,失散多年?这又是怎么回事?
终于出现了。池潜暗笑,白天温雯姐弟随他前往吴良远家中,路突然多了一股力量,想必这股力量的主人就是这个粗糙的汉子了。
没错,袁楚之的名字虽取得文雅,人却是妥妥的糙汉子,一副粗狂的模样,与生俱来的杀气,让人看着莫名害怕。
袁楚之见他俩没有说话,急道:“唐雯儿姑娘的弟弟就是我的儿子。”
……温雯瞪大眼睛转头看池潜,这又是怎么回事?对于陌生的一脸杀气的男子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还知道她有弟弟的事情,温雯心中极度不安。树儿真的是他儿子?
池潜摇头,他也不知道。
……他不是瞎了吗?怎么会回应我?
池潜……失误。虽说他看不见是真,可能听出别人心中所想也是真,耳朵能探测四周是否有障碍物也是真,现在的他虽看不见却过得比看得见还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