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相互搀扶的二人来到绿果二人的房间,叫唤几声,打开门点灯一看,屋里很干净,床上很整洁,没人。
看样子真的是他俩。
温雯将所知的情况告知池潜。他默了默,叫温雯带他去吴良远的房间,待他俩到吴良远门口,叫唤几声,依旧没人。
难道绿果二人将吴良远谋财害命了?万一房间内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儿,温雯的腿又软了软。
见屋内迟迟没有人出来,池潜一脚将门踢开,余惊未了的温雯眼睁睁地看着池潜走进去……他真的看不见?
“进来点灯。”提着从绿果二人的房间拿来的灯笼,视死如归,温雯咬牙进来,点上房灯。
屋里没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床上整洁一片。没人睡过。
温雯回忆二人离开之时所说的话,在看看房间的情况,觉得吴良远不见与他俩无关。这个院子不大,池潜和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直到现在吴良远的小厮都没出现,实在是奇怪。以温雯的观察,吴良远对池潜的态度不怎么友善,可也没有理由半夜突然离开。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温雯苦思冥想说不出所以然之时,池潜叫她带自己向床走,她疑惑照做,将池潜送到床边坐好,见他若有所思,温雯善意提醒:“公子,再不报官怕来不及。”财物丢失他们怎么生活,她一家现在都靠他。
“不急,你来看看,如果这里有密道,你觉得通道在哪最好?”对于目前糟糕的状况,池潜没太在意,反倒是问起毫不相干之事。
温雯扶额,终于明白哪里不对,池潜打开始就没重视两人捐款出逃的事,这种情况把人抓回来最要紧,难道是她分析错了?
见他问话,温雯把抓人一事抛之脑后,慎重的回答:“不是书柜衣柜就是床板,一般什么茶具啊之类的就是按钮,可我记得密道一般都只在特大的房子才有,吴公子家也有?”不会那么巧吧?
池潜没回答她的问题,躺在床上,道:“上床。”
……上床!温雯瞪大眼睛,又想了想池潜看起来的人品不像伪君子,开关在床上?
“照你这么说,这床板可能就是密道所在,你爬上来多跳几下,没准床板一塌,我俩就可以找到密道入口。”池潜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貌似这儿是他家似的。
温雯鬼使神差地脱鞋,上床使劲地跳了几下,再跳几下,直到累得跳不起来温雯才停下来,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像个傻子,竟然相信池潜的话在这干跳。
“公子,我跳不动了。”跳了一身汗,温雯停了下来,坐在床上。
“嗯,那就别跳了。”说完,坐在床边四处摸索毫无所获的池潜停了下来,只顾着摸索手中的绳子。池潜心中一动,使劲拽下手中的绳子,刚放松下来的温雯感觉身下一空,她下意识拉住池潜的衣袖,摔下去之时还不忘记暗叹:果然有密道。
池潜将温雯护在怀里,二人坠落不深,落入地之后却延下滚了好远。
良久,温雯缓缓睁眼,一片漆黑,唯一的感觉到被人护在怀里。
“唐雯儿?”见她久久不动,池潜轻声喊道。
他让温雯在床上努力跳动,是为查看这床是不是依照他所想,床底为空,再者,他记得某本书上写道有些机关需要重量才能开启。谁能想到机关竟然是床边的一条毫不起眼的绳子?池潜笑了笑。
他俩靠得很近,这让温雯感到不舒服,她赶紧隔出一段距离,因为害怕不得不抓住他的衣裳,压制住心中的恐慌问:“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进来的密道已经关闭,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依照之前的情形,他俩应该是摔下楼梯。
抹黑起身,任由温雯跟着起来拉着他,道:“既然来了,观赏观赏再走吧,别怕,有公子我呢。”
他倒是一脸轻松,可温雯害怕。“公子,四周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怎么引路。”担心他不清楚情况,温雯善意提示。
池潜拉着她的手臂向前走,边走边道:“你莫是忘了,你家公子我可是个瞎子,上天眷顾苍生,我的眼睛虽没用,但耳朵和鼻子稍微比你好些。现在倒是可以发挥作用了。”话刚说完,温雯听到重重的撞击声……应该是撞到头了。
呃……
温雯不好意思打击他,权当做没听到。
温雯人生哲言中有这么一句:不能在别人尴尬的时候做出让别人更尴尬的举动。
撞了墙不说,身边的丫头还这般体贴不忍打击他,池潜笑了笑,轻轻抚摸受伤部位,拉着温雯朝另外一个方向摸索,这次池潜学乖了,先拿手试探,不过一会儿,找到一个出口,拉着小手缓缓向前走。
“公子,这里应该安全吧?”在现代,心理变态的人都喜欢弄个地下室什么的,抛尸、***啊什么都有,试想这种场景,再加上吴良远给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温雯害怕,一直紧抓池潜的衣袖。
前途犹如此刻眼前所看到的——一片黑暗。
“应该吧,别怕。”衣袖传递出来的颤动告知这个表面镇定实际害怕的发颤的姑娘需要安慰,池潜难得又做了一次好人。
应该?对于这个不确定的说法,温雯的手不由紧了紧,池潜拉着她沿着墙走,转了几个弯,微弱的光束从远处透过来。
“前面有微弱的亮光。”
“嗯。”池潜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光束越来越大,四处明亮了许多,正要拐弯,池潜停下来,温雯不解,正想问话,却被池潜拉到墙侧,低头轻道:“别说话,你且等着,我去看看。”
……这句话不该是她说吗?现在长眼睛的应该是身为仆人的她。在这儿定有道理,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慢慢跟去。跟在池潜身后,越来越近,前面发出的声音越来越亮,犹豫再三,温雯赶上去,上前一看,脑子轰的一声,没有了下文。
黄晕的烛光下,散发迷乱的气息,白色纱帐内两只人影激情移动,是不是传来忽长忽短的呻吟……
不过,这声音怎么又点熟悉?
温雯有个毛病,时而抓不住重点。她一直在听声音是谁的而没有想到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猜出个七八,她才开始思考其他事情,例如这两个男的到底在床上干什么。
男人?男人!
难道是……此刻的温雯连找池潜的心思都没有,下意识原路返回。
“什么人!”远处一声咆哮让温雯停下来动也不动,她被震了一声冷汗,被发现了?不会吧……
直到一只老鼠吱吱穿过大堂,远处的明初揪着的心松了下来,轻道:“公子,是老鼠。”
不久,远处的呻吟声渐起,温雯软靠在墙上,轻步离开。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脚是怎么动起来的,腿软了。亲身体会和其他人八卦简直是两回事。
她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池潜若无其事的拿着一盏灯走过来,伸出手另一只手,道:“走吧。”
“……好。”温雯打算接过他另外一只手的灯,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才拉着他的衣袖原路返回。
见他神色坦然,温雯暗想,他到底听到没有,如果按理是该听到的,若是听到了怎么还这么淡定?
发疯的温雯淡定的池潜加上一盏灯离光亮处越来越远。
话说回来,她现在倒是顿悟了,之前她只是猜测没有深入分析,现在看来,为什么吴良远旁边的小厮长得不男不女,为什么这个小厮在看到吴良远的一举一动时眼睛里仿佛在隐忍什么,为什么这个小厮有些不待见她,还有他身上的香味儿……回忆吴良远的消失以及床上发出的两种声音,主仆真有基情!回想刚才柔弱的央求声以及刚健的安抚声,温雯脑海里冒出经典的形容词:“搅屎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