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他看了眼四下环境,这场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苏里江必然涨潮,等有人找来时估计人已经没气了,于是他只好跳下马,顺着坡势滑下了断崖。
弋璟琛从来洁身自好,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看尽了一个女子的身子,纵他假装淡定自若,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地淡定自若,他替越若华包好伤口,本想直接掉头走人,想了一下,内心十分痛苦,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守了一夜,等第二日人一醒,他起身就要走。
越若华速度也快,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臂,告诉他,我叫越若华,若水三千,风华绝代......其实我不是非要杀你的。
她原本还想来句,你救我性命,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云云,想了一下,好像弄伤自己的人也是他啊,在想了一下的同时,弋璟琛已经轻而易举且成功地挣脱了她的手,眨个眼没了一点踪迹。
越若华以为至少他是会记得自己的,然而实际上他很随意地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因为回梵凌山后弋眠夕一直闹牙疼,他已然将全部的心思投在了弋眠夕身上。
“弋璟琛,我很喜欢你,不比你对弋眠夕的感情少。”
弋璟琛情绪开始复杂,他松开握住她双肩的手,把她的衣服拢上去,“于我而言,十三就只有一个,从没打算抓住,但也不准备放弃。无论她去了哪儿,身份如何,我都会在后面看着她,就像......小孩子学走路,不敢放手,不能不放手,她会了,离你越来越远。只要她欢喜了,我宁可做她身后那双手,至少在她不慎跌倒时,可以接住她,不让她摔得那么疼。”
“那你呢?你又如何?谁会在你背后扶着你,你也有跌倒的一天,你跌倒了,她永远也不知道啊,你真是......真是傻瓜一个......”
她抓住他的双臂,单手抱住他修长的脖颈,猝不及防地吻在了他的唇上,咸涩味道在双唇间蔓延。
弋璟琛啊弋璟琛,你要做弋眠夕身后那个人那就做吧,你心疼她,我便心疼你,让你身后永远有个越若华,不再孤单,心疼你的疼,你的难过。
北燕这段时日天气颇好,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不过咱们爷儿北煜宸这几日的心情却不大好,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话说回那晚的两个嬷嬷,刚刚让人拉出去没清净会儿,后脚赶回来的齐漠一脸面无表情地过来了,说,“同王妃一道儿来北燕的那个丫头和......一男一狗去看了王妃,哭闹着放狗咬人,说要王爷给王妃请个太医过去。”
实际上北煜宸老早就喊人提太医去了,施施然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打算喝口水再动身去清枫院,齐漠想了想,仿佛忘了些什么重要的内容没说,“哦,那位公子说王妃昏迷不醒,肯定是闹了旧疾,要是太医再不过去,恐怕就该没命了......”
“......”北煜宸打出生以来第一回被茶水呛到,他哪里知道眠夕还有什么旧疾,起身把茶杯往桌面上一砸,齐漠回个头,看见门板来回拍得呼啦作响,早没了王爷的踪影。
齐灏带着太医正要进清枫院时,北煜宸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提过太医就往眠夕屋里奔去,这一路上太医拼了老命地蹬腿,硬是被他北煜宸提得鞋底儿都沾不到地儿,腾空飞似地到了王妃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