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们也是知道的......”
“小麻怎么回事?连小麻都不会跟我吱会声么?平常屁大点事都说得起劲,阿九家里那么有钱,我现在该上哪儿去弄份体面的贺礼啊?......难不成把小白烧了送过去给阿九王妃吃?”
小白似乎听懂了她的企图,全身汗毛蹭蹭竖起,飞快躲到了言淮身后。
“你这大半个月的都待在这里不曾出门,谁有机会来给你吱会声啊!阿九要你贺礼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捅刀子吗?”
眠夕慢悠悠添了杯茶,慢悠悠看了眼言淮,“那你呢?我在你这里也待了大半月,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阿九要成亲了?”
言淮静静地看着她,良久,缓缓叹了口气,“......小十三,有时,我真觉得你挺狠的。”
两日前,应衬了所有坏心情该有的气氛,梵凌山下了一夜的大雪,夹着寒风,气温奇冷无比。
算在过了隆冬,这场雪该是不应出现的;算在这种时候,即将大婚的弋璟琛更是不应出现的。
可他就是在这种大雪纷飞的夜里,一个人不知冷暖似的呆站在大院游廊里眠夕的房门外,他可能也不知晓,想看的人其实并不在这屋内,他可能也没想过要看她。
然后睡在另一间房的言淮起夜撞见了弋璟琛,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去瞅了两眼,除了神情有些不像外,这的确就是阿九啊。
于是赶快把人往屋里拉,弋璟琛虽然身体早已冻得僵硬,但还是很灵活地甩开了言淮的手,视线散涣得不太会聚焦,他说,“言淮,我过两天该成亲了,你记得把消息带给师父。”
言淮也很惊讶,不过出了趟远门,和哪家姑娘发展得如此迅猛啦?忙问,“你连夜赶过来的吗?今夜路可不好走,明天回去吗?”
“府上还有事,我等会儿就走......”弋璟琛平日里不冷不热又温柔又冷漠的那双眼里,此刻却脆弱得像个没有主见的小孩,他说,“对不起,我还是得去看一眼十三......不用叫醒她,我......只看一眼就走。”
言淮愣了愣,指着游廊尽头,“小十三她......不住这间房了,她在那里......”
他这样小心,他这样守护着,这样深爱,又这样脆弱,令人心疼,也无可奈何。
东离王府新房的红蜡烛燃了一夜,红晕照进了房间每个角落,一夜的期待幸福折换成成倍的失望痛苦完完整整地还给越若华。
她等了一夜,冷也好困也好,始终相信他会来,天边的第一道白光爬上窗沿,蜡烛燃尽,她木讷地扯下眼前的红盖头,房门口静悄悄的,低头看见自己白皙细长的手指,掌心还有层薄茧,炎色的喜服,一串无声的眼泪砸进嫁衣里。
第一次,她哭得无助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