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子离门客道：“羞耻？我们说是什么法子有用，当今天下，唯用重典才能有用。”

端木先生怒道：“若你是百姓，你是喜欢一个唯知邢杀国家还是喜欢一个实仁爱国家，若是一国以刑杀治国，那这个国家百姓都会叛逃！”

申子离门客哈哈大笑，道：“一个国家以邢杀治国百姓会不会叛逃我不知，但我知道一国家若唯知仁义，必然亡国！我举个例子，你们鲁国曾经有一个人每次打仗都偷跑，别人向前冲他往后跑，结果军法官把这个士兵抓了，要行军法治罪，这士兵解释说我家里还有老父，我每次打仗不力是为了回家奉养老父，我不敢死才不力。结果呢？鲁国褒奖了他，孔求也赞扬他，还要推荐他做官。

请各位国君想象，如果每个士兵国家有难时打仗都偷跑，还被儒家之徒赞扬，还能做官，还会有人国家危难时冲锋陷阵不要命保卫国家吗！？可见儒家所说仁爱之道根本就是于国有害，人对自己家人双亲仁爱了，孝顺了，必然对国家不能忠！”

这话一出，高台上国君都是面容一肃，说实话，这些国君来此听着天下士子论战，并不是十分看做要紧，其实是和后世听音乐会差不多，半娱乐事情，但这申子离门客话，直言行行仁义貌似会对他们国家有害，倒是让他们听进去了，毕竟申子离门客举得例子，十分有道理。

**括一直面色如渊赵志父眉头都是一动。

端木先生也被这例子给僵住了，一时说不出反对话来。

那申子离门客一见这天下大儒都被自己给压制住了，顿时尾巴都翘上天了，得意洋洋将申子离事先要他硬背下来东西统统倒了出来，道：“君之直臣，父之暴子；父之孝子，君之背臣。忠和孝本就是不能两全，儒门以孝立仁，以仁立德，以德治国，以家治天下想法行得通吗？行不通！

当今天下要想有为，其实只要两条，赏罚，或者说刑德也。何为刑？杀戮也，刑罚也。何为德，不是儒门所说德行，道德，而是好处，就是赏赐，利诱……”

这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轻笑传来，使得正说得兴起申子离门客大怒，道：“谁笑我？”

只见士子中一人越众而出，也行至殿中，施礼，道：“我笑你。”

这申子离门客本来十分恼怒，此时一见这发笑之人行至近前，倒是不生气了。

为什么不生气了？

因为这笑他人长得太好看了，这申子离门客只觉得平生所见之人，不及眼前人之万一，顿时便呆了，半响才回神，磕磕巴巴道：“你……你为何笑我？”

还没等那长得十分好看人开口回答这傻缺到极点问题，晋国大臣之中有两人差点蹦起来，正是孔伟与申子离。

孔伟为晋国武将，晋国高高台上坐着列国国君，国君身后事列国执政臣子，晋国作为地主国，他大臣有一个专门区域，孔伟便坐这个区域里，远远地看到比他们这些列国国君和晋国臣子所坐高台低一阶厅殿正中，那个长相极好人，是不是他以为那人？

孔伟心想自己与那人见面是三年前了，眼见这人似乎长高了，婴儿肥也退掉了，整个人有几分脱胎换骨之感，如果说以前这人还有几分稚嫩，现倒是满态风流毓秀，皎皎如玉树临风，已经是成人恣仪，倒让孔伟有几分不敢认了。

微微犹疑，孔伟马上想到似乎申子离也见过那人，便向申子离看去求证，只见申子离也盯着下阶堂中之人，满脸惊疑。

而此时，那被孔伟与申子离紧紧盯着人看着申子离门客出身那位士子，面带笑意，但眼神满是寒意，道：“我笑你比儒门弟子还要可笑，还要不切实际，赏罚之事，这天下稍有作为之人皆知晓，赏罚，哦，就是你说刑德之事，乃是兵家基础，只要是会打仗，没几个不精通善用赏罚。”

那人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高台之上，朗声道：“若明了赏罚邢德便可定天下，那晋国执政赵志父早就匡扶晋国社稷了，哪里还会坐视昔日霸主之晋国江河日下！”

此言一出，众士子皆惊，列国国君皆愕，而一直目光如石赵志父，终于动了，微微低头，看向这敢于公然直呼他名字士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终于把这见鬼辩论写完了啊啊啊，太好了。

其实这辩论很拗口，又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看，我写也很痛苦，但是总是觉得既然写了争鸣论战，虽然按照我这文时间，诸子百家很多还没出现，只有儒家此时已经成家成派了，但还是觉得要认真点写，不然亵渎了我们曾经拥有那么辉煌文化。

好吧，其实我有点太拿自己当一会事儿了，我就是认真写也写得不咋地，不能描绘那先秦盛况之万一，不能表达诸子百家精彩之一束，不过我力了，谁让肚子里存货就这点儿呢。

本章申子离门客很多举例和观点出自《韩非子》，没文中一一标注，这里说明下。

另外，感谢“悲剧迷宫”扔了一个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