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瞧我这记性。”刘琰看着陶行乐说道:“东家,许大夫可是这京里最好的大夫之一,门庭若市,排队的人那叫一个多呀。”
“行了,别说废话了,就问你大夫呢?”吴六看着刘琰,“不是让你把大夫请来吗?大夫呢?”
“我这不正排着号呢吗?”刘琰献宝似的拿出了手里的一个小竹牌,他兴奋地说道:“许大夫的号可难抢了,不过我身手好呀,这不,号码抢到了,东家,我们快去排队吧,要不然,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天才能抢了。”
“是啊东家,你快跟刘琰去吧,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这病痛可不能耽误。”
“六哥说的对,小病不能拖,拖来拖去反而容易严重起来。”
刘琰和吴六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把陶行乐说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好了好了,我去就是。”
一听这话,吴六和刘琰对视一眼,两人都显得很高兴,刘琰说道:“东家,这就对了嘛,去看看大夫,也省的我们提心吊胆的。”
——
也想象中不同的是,这许大夫并不是什么鹤发童颜的老大夫,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见到真人的时候,刘琰显然也微微一愣。
不过他们到的时候,恰好就排到他们的号了,刘琰说道:“东家,到我们了,我们进去吧。”
只不过,许大夫的药僮却拦住了刘琰,“家属外边等候。”
“手来。”
许大夫的声音清冽无波,甚至有些冷冰冰的,他只是在陶行乐进诊房的时候望了她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她任何一眼。
许大夫不轻不重地把手指搭在了陶行乐的手腕上,很快,陶行乐就看见许大夫轻轻皱了皱眉头,居然再次诧异地看了陶行乐一眼。
这一眼,把陶行乐看得心里骤然一提,就连扒门框上的刘琰也跟着紧张起来。
陶行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许大夫,我没什么事吧?”
许大夫放开了陶行乐的手,他轻轻挑了挑眉头,说道:“没事,走吧。”
“哦,好的,谢谢大夫。”
陶行乐起身离开了座位,她就说她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生病了。
刘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顾不得药僮的阻拦了,他看着许大夫说道:“大夫,要不你再好好给我们东家看看吧,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呢?”
“怎么,你希望你们东家有事?”许大夫的语气还是那样凉。
“当然不是了!大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希望我们东家生病。”
“那不就结了吗?”等候的病人们等着心焦,“既然许大夫已经说你们东家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你这小伙子,就不要再纠缠着许大夫,在这里捣乱了嘛。”
“这怎么能说是我纠缠我捣乱呢?”刘琰争辩道:“我们东家都疼一晚上了,这怎么能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呢?没问题我们东家能痛一晚上吗?至少,也开张药方止痛也好呀。”
“药方就不用了,”她自己的身体她自然清楚了,没病好好的吃什么药啊,那得多苦,陶行乐急忙对刘琰说道:“刘琰,我们走吧,别耽误了许大夫看病。”
“东家,咱们不能走。”刘琰很不赞同地看着陶行乐,“东家,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听您安排,可唯独这件事情不行,东家,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咱可不能学。”
“我……”
陶行乐简直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讳疾忌医了呢?她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就差没有壮得像头牛了。
看着固执的,非要让许大夫给自己仔细检查的刘琰,陶行乐忍不住抚了抚额,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刘琰这么轴呢?
虽然她清楚刘琰也是好心。
“呵呵呵……”许大夫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刘琰说道:“是药三分毒,病了也不是一定得吃药不可。”
顿了顿,许大夫目光含笑地看向了陶行乐,却对刘琰说道:“这位小哥,再说了,你们东家确实没有病,这没病还硬要吃药,你说,这不是有毛病吗?”
“可可可……”可他们东家不舒服,这也是事实啊。
“所谓不通,则痛。”许大夫清冷的目光看着陶行乐,“人在酣睡之时,周身经脉依然在运转不停,这若是一处受阻,则周身经脉不能正常运转,你说,长久下来,这怎么能不痛呢?”
听到这话,陶行乐脸上一红,总觉得许大夫的目光别有深意。
“不通?怎么会不通呢?”刘琰摸不着头脑。
“药就不必开了,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那就扎两针吧。”许大夫说着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布包,缓缓摊开,里面都是或长或短的银针,“只是就算施了针,也不过解一时之虞,到底治标不治本。”
“治标不治本?”一听这话,刘琰紧张了,怎么会这样呢,治标不住本一听就特别像什么顽疾,他紧张地看向了许大夫:“许大夫,你可一定得好好给我们东家看看啊!”
“我没有办法。”许大夫摇了摇头。
“什么,怎么可能!”刘琰着急道:“许大夫,您可是京城有名的名医呀,您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大夫纵使能治疗百病,可大夫终究也不过一个凡人罢了,既然是凡人,又怎么能左右别人怎么过日子呢?”
——
一路上,刘琰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时不时瞅一眼陶行乐。
许大夫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经脉不通。
这好好的,东家为什么会经脉不通呢?
刘琰发现,自己跟着东家去了一趟医馆,看了一下京城有名的大夫,结果之前提起的心不光没有落地,反而变得更加忧心忡忡了。
东家怎么就经脉不通了呢,这没道理啊。
刘琰犹豫地看向了陶行乐,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说道:“东家你看,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许大夫虽然名气大,可是人毕竟年轻呀。”
“你又想干什么?”陶行乐满头黑线,她真的没病,怎么就说不听呢?
刘琰仿佛知道陶行乐在想什么,“东家,小毛病,咱不怕!要不这样吧,我还知道一个名医,要不咱们换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