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淳俯身趴在房顶上,看着李捕头离开,翻身轻飘飘落地,伸手推门进去。
许清德正捧着玉雕哈气,仔细赏玩,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道,“不是让你自己去安排吗,怎么又回来了?”
刚说完,脖子上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透进来。许清德抬头,就见面前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而他的脖子上横着一把森寒寒的钢刀。手一抖,玉雕落在地上摔成碎片,许清德看着来人,眼底浮出深深的恐惧,“大,大侠,有话好好说,您能不能把,把这刀给撤了?”要不是担心割伤脖子,他腿软的都能跪了。
万俟景淳手中利刃往前进一点,割破许清德的脖子,蜿蜒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来。许清德眼睛瞪大,心跳如鼓,额上冷汗滑落,想要放声尖叫,喉咙却好像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叫不出来,好半晌,脸上挤出哭相,“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看许清德被吓住,万俟景淳终于施舍一样的开口,声音森冷寒戾带着些许的沙哑,“你今天,让李捕头去清水村抓了一个人,还污蔑他偷了金员外五百两银子?”
许清德脑袋嗡的一声,哪里敢承认,“冤枉啊大侠,这,这,这事情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我哪敢……”
万俟景淳踢一下脚下的玉雕碎片,脸上浮起奇异的嘲讽,打断许清德的狡辩,“你不知道?”
许清德的嘴里像被塞了一块冰坨似得,从喉咙口一直坠到心底,四肢百骸都散发出寒气,狡辩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改口哭求,“是我有眼无珠,错抓了好人,大侠放心,我这就让人把那个村民放了。还请大侠手下留情,放我一马。对,我这里有银子,只要大侠放过我,我的银子都给大侠……”心里百转千回,还以为那两个村民有什么靠山,原来不过是靠一个盗匪,等他先想办法把这个人打发走了,再下令追捕他们,那三个村民也都抓到牢里面去。
万俟景淳收回刀,“银子我不要,只要你放人就行。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凭你们衙门里这些三脚猫的捕快,还抓不住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什么坏心眼,对萧姝他们兄弟仨不利,这本账册就会送到刑部尚书手中,你仔细掂量掂量。”
危险暂时解除,许清德刚松口气,就看到原本藏在书房暗格内的密账出现在他眼前,这下他是彻底的怕了。当今最恨贪官污吏,要是这本密账捅到刑部,不但他的官做到头,就是身家性命也得丢了。
万俟景淳卷起账本收好,看一眼脸色惨白如鬼的许清德,“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