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里整个相府风平浪静,大家都在为风知妍与太子殿下的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而她这个当事人却是与众不同,一点也不着急,每天的起居一如往常,早上饭毕之后就回到听雨榭看医书,至中午饭毕之后就拿着一册医书去庭院捧读。
想着那日萧繁钰在庭院一派闲适悠哉的模样,她也效仿,未时时分搬了一张椅子搁置在庭院的一颗大树下。
大树底下好乘凉,她摇摇晃晃地躺着。炎夏永昼。一阵温热的风吹来,让正在的她有了几分睡意。
最后风知妍两只眼皮似有千斤重,终于捱不住瞌睡的侵袭,至手倦抛书,双目一阖进入沉沉的黑暗中。
她自从魂穿来到了这异世之后,构陷不断,坏事缠身。她虽未有害人之心,但是需要提防应对之人却是甚多。
迷雾一团,敌友不明。诸方厉害牵扯。就比如说丞相大人。他肯定是知道风知妍之前是不会武功的实情的。但在那日,他当众为她开脱,说她的武功是自幼承袭她母亲。而实际上,风知妍的母亲,其实一点武功都没有!丞相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很明显,他是在包庇她。
所以她不清楚的是,相爷之前对她的态度分明是视若弃子,而如今又为何如此帮扶她呢?
……
风知妍的这一午觉睡得很不踏实,若是不设法弄清楚相爷态度猝然转变的原因,她就总是会被这种不安全感笼罩,寝食难安。
她渐渐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摊开在草地上的医书捡起来,起身朝房内行去。
只是一脚尚未踏进房门,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知妍小姐。”
风知妍转身一瞧,只见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迎上去朝她先福了一福,方才笑着说道:“知妍小姐万安。藏物阁有贵重的物品被盗,相爷已经传唤了所有的家眷过去,所以也烦请知妍小姐过去一趟藏物阁。”
看来风知乔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构陷于她。当日她临行前的忠告算是白说了。
风知妍了然不惑,将书本随手放置在了书案上之后就携着香怜去赴这场鸿门宴了。
待她行到藏物阁的时候,阁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因为她平素里深居简出,这些与她同系一脉的兄弟姊妹们的面孔就让她感到十分陌生。
排在她之前的哥哥基本上已经成家,平素了应付朝堂要事已经焦头烂额,膝下还有孩子要照顾,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个同父不同母的妹妹呢?
至于那些姨娘小姐们,自那天无法无天的风知云在她手下吃瘪,相爷明显站台风知妍这边之后,她们对她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各种殷勤相邀。不过她都一一拒绝了。
所以她来到这藏物阁一下子见着了这么多兄弟姊妹们,当即还一眼扫过去还觉得有点目眩。
那多日不曾见的相爷在一张楠木交椅上高高端坐,凹进去的眼眸深邃浑浊,让人探不清其中的心思。
少顷,等所有奉命前来的人都到齐了,相爷冷静地开口:“藏物阁中的古墓医术丢失了。”
相爷一语毕,原本安静的人群内顿时炸开了锅。人人皆是不可置信的讶然模样。
他们起初还以为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相爷才传召他门前来。甚至有人还想着是不是风知妍与太子的婚期到了,相爷要从藏物阁中挑一件宝贝送给她做嫁妆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件霉事……
“古墓医术居然丢失了?层层钥匙封锁的藏物阁的东西居然被人偷走了?!”
“不知道是哪个梁上君子如此本是,竟然能从藏物阁中的东西偷走。他的武动定时非凡的……”
“那古墓医书虽然是西岐朝贡给我朝的罕见东西。不过对于我们这些不习医术的人来说,那再稀罕也是无用的呀。我们怎么会偷……”
武功高超,又兼对医术颇感兴趣,那么在场的人当众……
在场的人彼此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番之后,渐渐安静下来,把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风知妍。
那相爷的面色铁青到了极点:
“真不知道是本相的哪个儿女有此有胆量,敢在我眼皮底下偷走古墓医书!”
“本相不知道到底是说你有胆量,还是说你愚蠢不堪——你难道不知道那古墓医书乃是御赐之物,弄丢了,我们整个相府都有可能受到牵连的么?!”
相爷一手挥过桌旁放置的青花瓷,狠狠到朝地上扔去。
那上好的瓷瓶与地面触碰的刹那,应声碎裂。
在场的所有人见相爷动了怒,皆是紧闭双唇一语不发发,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不幸让生气的相爷迁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