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欲走,不料被身后的萧禹一把抓住手腕,下一瞬真个身子顺着力道的牵扯直接贴到胡同的壁墙上。
风知妍呼出一口气吹翻额头上的刘海,不耐烦到了极点,蹙着秀眉瞧着面前的男人呵斥道:“喂——你到底想怎样啊?”
萧禹眉心微动,张了张嘴预备说些什么。
回到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风知妍实在不想继续和萧禹墨迹下去。
所以不等萧禹答话,更没有把他深情的目光放在眼里,她又接着说:“你好无趣。我都说了十日之后自然会嫁给你了。所以别在纠缠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言讫甩开萧禹捉住自己手腕的五指,侧身从他身边大步流星地走过。
她走的时候暗想:如果这个幼稚的男人继续胡搅蛮缠下去的话,她也只好奉陪到底,先和他打一架了!
在风知妍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之际,身后的男人难得识趣,没有再继续挡住她的挡路。
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快过了,风知妍本想着去找风知云的。不过香怜得知了她的打算之后却告诉她:“这几日那风知云的小姐脾气又发作了,知道了太子殿下与您的婚期近在眼前,整日骄躁烦闷,不敢上门找小姐您的麻烦,就把一腔怒火迁怒底下的奴才。今日晚膳的时候呀,她还放言从此与小姐您老死不相往来。”
风知妍听罢香怜的话之后,当即是不以为意地一样唇:“她虽然不愿意与我往来。可我却顾念与她的姐妹情谊。你今晚去给她传话,说我明早拜会她,送她一份大礼,保证她欢喜。”
香怜虽精明剔透,眼下却着实猜不出她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她知道,小姐一改之前呆愚的秉性,自有长策在胸,只听命的行了一礼,道:“香怜即刻去传话。只是香怜愚钝,着实不知小姐心中到底是何妙计。小姐可否告知?”
风知妍冲着香怜神秘又慧黠地一笑:“你明日就知道了。”
第二日艳阳高照。相府内人工湖泊中田田的荷叶平铺数里。湖边的大树棵棵峥嵘挺拔,枝干上夏蝉巧啭,游廊下人语喧阗。风知妍阖着的双眸一睁,就睡醒了。
起身洗漱简单的吃了些食物,她就携着香怜朝风知云的住所行去。
一路上邂逅了好些路过的小厮嬷嬷和在主子面前得脸的近侍。
她们现在对她的态度果然如数天之前——如香怜所说的,有了云泥之别。
因风知妍得相爷的喜爱的缘故,她们现在争相做的不是如何为难她,而是如何巴结她。
因风知妍闭门谢客的原因,她们想登门攀附的想法没有实现。现在独居了数日的风知妍出榭,她们又怎么不使出浑身的解数讨好她呢?
“知妍小姐,我们家知璐主子也对医术颇有兴趣,时常念叨知妍小姐是神医的女儿,医术必定是不凡的,若有幸能邀得知妍小姐一起探讨行医之术是天大的快事。现在奴婢既然有幸巧遇小姐,想请小姐过府一叙,不知小姐可纳芹意?”
面前这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说话倒是言辞诚恳,比之十多天前那个狐假虎威的芝兰与玲儿,要讨喜的多。她的主子风知璐她也有过几面之缘,是个不愿惹祸事的姑娘,有几分善心。平日是迫于风知云的威压,在风知妍当众受欺负的时候不敢出言劝阻,不过事后她还是来她的住所,在门口偷偷放一些价格不菲的补药。
风知妍对于对自己客气的人向来也是一贯的客气,不会摆什么架子。
“我记得你是叫絮儿是吧?”
那丫鬟维诺道:“没想到知妍小姐知道奴婢的贱字。”
“絮儿你回去回禀知璐姐姐,我得空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只是眼下我有要事要办。拂了知璐姐姐的一片心意,着实抱歉。”
“不敢当,既然知妍小姐有要事要办。自然是以要事为重。是奴婢方才的冒然请求唐突了小姐。”
絮儿黯然失色,失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风知妍瞧着她,知道这絮儿是误以为了她方才的话是礼貌的拒绝之词。
在去风知云住所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如絮儿的奴婢,竭力想邀她。风知妍一一礼貌地回绝。
都说君子群而不党。她并非君子,不党的原因只是眼下还瞧不清楚哪些是有诚意且有实力与她结盟之人。
待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
行到风知云住所的时候,她客气地请奴婢前去通报。
香怜昨晚回听雨榭回禀情况,说昨晚风知云的态度极其不好,屡屡想吩咐左右鞭笞她,她只好搬出风知妍小姐的名号来才堪堪唬住她。不过她依旧是放言,那风知妍送的什么礼物,她身为相府嫡出小姐,母族一脉人人封官拜爵,表兄牧谦更是是手掌兵权的绥远将军。她什么古怪稀奇的玩意没见过,还稀罕风知妍送给她的破铜烂铁不成?!
风知妍听完了这傲娇的小姐的一番卖弄的言辞,当即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送的一份礼物,可偏是她以往所没有见过的,想要又要不到的。
知道风知云脾性冲动易怒,又兼目中无人,所以风知妍方才吩咐香怜事先去告知一番。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她风知云在如何草包也应该不至于将她拒之门外。
过了一会方才进门通报的丫鬟出来,对风知妍闷闷地说了一句,知云小姐有请。
风知妍当即携着香怜大摇大摆地走近风知云的香闺。
那风知云数日不见,倒依旧是那副夸张的烈焰红唇,露出淡淡的刻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