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婆娘听了对村长又大骂。
“每天就知道睡睡睡,你还能干些什么,要你给孙子去提亲,连这事你都办不好,那丫头不过是个二手货,她还能怎样?我孙子看得上他是她的福气!”
村长婆娘骄傲的昂起头。
村长气的一甩袖子,拿过被子捂着脑袋就睡觉。
“你……”
农田玉的腿经过一晚上,加上她又重新拿跌打药擦过,今天早上又没事儿了,可以蹦蹦跳跳。
她看了看院子里的黑熊,这家伙再不拿去卖就要坏掉了。
她刚想把黑熊搬到板车上,村长婆娘甩着双手,门也不敲就走了进来。
农田玉有礼貌的跟她打招呼,谁知村长婆娘哼了一声就不理她。
农田玉一窒,没想到村长人那么好,他的妻子居然是这样的人。
村长婆娘简直气坏了,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说你为什么要嫌弃我家的孙子,我孙子有什么不好?”
农田玉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连忙说没有他们都挺好的,只是我不喜欢。
村长婆娘哼了一声,“你不过是个二手货,我孙子还有我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
这句话很伤人,但她不愿意为这种小事和她吵,村长对她那么好。
“是,我没福气,你的福气给别人吧。”
“你……给脸不要脸!”
农田玉不再理她,扛起黑熊又准备放到板车上。
这时村长婆娘也看到了,“乖乖,这应该也有一千几百两吧?”她转动了眼珠,不行,这农丫头那么会赚钱,二手货就二手货吧,大不了让自家孙子再纳妾。
“这就不用阿菊婆关心了。”
村长婆娘一听炸毛了,不过她这次没有发作,自从看到这个黑熊,她心里就更想将农田玉娶回家,有了这个摇钱树,家里还会缺钱吗?天天让这小蹄子去打猎不就行了。
宋氏刚好从晒场回来,看到村长婆娘她打了个愣。
李菊娘把宋氏拉到另一头,“那个我是来给我家孙子提亲的。”
宋氏听了跟她说:“昨天不是跟村长说过了吗?我家闺女还小,暂时不议亲?”
村长婆娘没想到宋氏会这么直接的拒绝她,她脸都黑了。
真是不识好歹!每天装得那么清高,好像自己是贵夫人似的,还不是个犯官后代。
李菊娘看着宋氏那张美丽又看不出年龄的脸,恨不得上前抓花,她从村长那知道很多事情,加上她爱打听,知道宋氏的出身,所以她是又羨慕嫉妒又鄙视。
她对宋氏说:“你家闺女都已经是破鞋一个,我们都不嫌弃,你还嫌弃我家孙子,哼,一个破鞋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想到她刚说完郭氏刚喂猪回来,听到她这样讲,气得眼泪都出来,拿起扫帚就拍向村长婆娘,“你这老太婆粗言乱语的,我家小玉根本没事儿,她还是个黄花闺女。”
村长婆娘躲开郭氏的扫帚,跳着脚嗤笑一声,“还黄花闺女?一个晚上没回来,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啊?你还当它是个宝啊,我呸!”
郭氏气笑了,“那也不关你事,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我干嘛要走?要走也是你们农家,你们这个外来户!”
郭氏冷笑一声,“什么外来户?现在外来户多得是!”
两人一来一往又吵了几句,郭氏赶了几次李菊娘都赶不走。
她还走到农田玉身边指着黑熊说:“这熊这么大,你分一点给阿菊婆尝尝。”
“不行,我还要拿去卖,你都知道我的做坊被人家砸了,很多地方都要花钱。”
农田玉直接拒绝。
李菊娘听得脸都黑了,“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不过让你分点黑熊肉给我都不行!”
农田玉真是被她的厚脸皮气绝,赶也赶不走,又不能打她,她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他孙子了?还一家人?
她不再理会李菊娘,推起板车就走出家门,跟这种人说话真是浪费口水,根本说不通道理。
“哎,你别走啊!”李菊娘追出来扯住她的衣袖。
农田玉一阵头痛,这人怎么无耻成这样子,看来不给点厉害他们都不知道害怕,时间隔得太久了,久到这些人都忘了她的手段。
她甩开村长婆娘的手,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手一捏,石头成了粉末,然后又在村长婆娘惊恐的眼光下,她拔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削向村长婆娘的脑袋。
一小撮头发被削掉了下来,李菊娘吓得尖叫一声,双手捧着脑袋,“不要杀我!”
“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还有,不要再拿你孙子的事情来烦我!”
村长婆娘瞪大眼睛猛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农田玉推着板车慢慢地走着,一路上碰到的村民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那些目光是什么意思,农田玉都看得懂。
有些是怜惜她,有些是不屑她,不过大多数是可怜她,一些和她差不多大年龄的年轻男子则用下流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她,老一点的汉子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开。
当农宝柱从作坊赶回家才知自己的闺女已推着板车离家有一段时间,他急的跺脚,那些人说话那么难听,他的女儿怎么办?他追出大路,却不见女儿的踪影。
——
苍茫的草原,碧蓝的天空,马牛羊成群结队,雄鹰盘旋翱翔,烈马飞奔,还有呐喊声震天。
草原的尽头是一座接近天边的雪山,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衬托得天地更加神圣,绕过雪山,它的另一头就是西戎国的国土。
这雪山仿佛已成为大晋与西戎国边界分界线和标志。
这里是西北威虎军的驻守地,叶庭御身穿战袍策马巡视,每过一营,声响振天,他脊梁毕直,姿势如同那即将要出鞘的剑,随时迸发,天空不时有掠过晴空的大雁。
声喊振野,瞬如雷霆。
营帐内,一名幕僚正在按将军的吩咐拟着一份寄往国公府的家书,他眉头紧蹙,久久不知如何下笔,这也太荒唐了,一旦寄出,将军必然会受到老国公爷的谴责,以及京都世家大族的嘲笑。
他一甩手上毛笔,将案前的纸揉成一团,扔出,口中不停地念着荒缪,不行,这绝对不能写,老将军也绝不会同意的。
这种女子又怎样入得了将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