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是欺负秦文棠一个傻子听不懂话无法辩解屈打成招啊。

真是好算计，可惜了，这具身体里现在是她，而想利用她脱身，没门。她眼珠一转，做出惊恐的神情看着前面不停磕着头的瑞怜，尖叫着向后退去：“啊——不要！瑞怜姐姐我错了，你不要打我！”

室内顿时一静，瑞怜也惊愕忘记了磕头。秦夫人的表情肃穆起来：“文棠，你说什么？瑞怜打你？”

“没有啊！没有啊，小姐快别开玩笑了——”吴妈妈快急哭了，猛的捂住久铱的嘴。

久铱更加诚惶诚恐的叫起来，四肢不断挣扎：“是的，没有啊，瑞怜姐姐没有打我，真的没有啊……唔唔……”

“夫人……这，这……！”吴妈妈手足无措，秦文棠明明是顺了她的话说，却让她觉得无比别扭还无从反驳。

秦夫人望着久铱，女孩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却还蕴藏着坚韧，硬是不流出泪来，在那里倔强的死撑着。

她明明已经十二岁了，面黄肌瘦的却好似**岁的模样，一看就是没有得到好的照顾。她甚至这么怕一个小丫鬟……这些年她到底受了多少枯？

她心里突然一软。想起以前安静的夏夜，蝉鸣在野，繁星点点。她抱着这软软小小的一团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唱着歌哄她入睡。

那时候她还没有被证实是个傻子，那时候自己和老爷还好好的，那时候晴空暖阳，晚风清凉，那时候的一切都很好。

后来一台红轿子，从正门抬来了身怀六甲的绣姨娘，从此天翻地覆，南辕北辙。

罢了，自己这些年过的不好，只怨那个贱人的阴损和老爷的无情，和这孩子本没有直接关系，不过迁怒罢了。

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她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个傻子，又怎么能被奴婢这么欺负。

她转头冷冷地看向吴妈妈母子。

真真是夭寿了啊，这个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难缠，还赶在夫人来的时候，这叫她们母女两个怎么活啊……这次，吴妈妈是真的哭出来了，她熟悉夫人，所以知道她的神情代表着什么：“夫人……”

“发卖了吧。”秦夫人看着自己长指甲上鲜红亮丽的蔻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