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鸿睿贺秦一落的对面,君辞听的一清二楚。伊鸿睿不信,他君辞也是不信的。
想起昨天晚上秦一落那惊诧的目光,君辞垂首低低地笑了。
还真是可爱的紧!
伊鸿睿和秦一落回到桌上,几人心照不宣的一声不吭起来。直到吃完早饭君辞才轻咳两两声,悄悄地拉着秦一落往客栈外面走。
伊鸿睿神色怪异地跟上两人,朝着江南城的东边去。
远处有山,近处有水,风景秀逸。
过了一座水上桥,开始沿着通畅的大道往山里去。
饶是秦一落再迟钝,这时候也发现了一丝异样,收起了玩乐的心思,问君辞,“这是去哪?”
世人都知道君府依山傍水,是个绝佳的好地方。而现在就是在往山上走,不难才出君辞的意图。
君辞侧头看了秦一落一眼,抬手将一缕发丝挽至耳后,道,“昨日母亲大人给我下了命令,今日务必将她的准儿媳领回家。”
君辞莞尔一笑,握紧秦一落的手,继续前进。
秦一落却是一阵面红耳赤,又走了好远这才反应过来
天呐,她这是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啊呸,她一点也不丑!呃,好像也不对,君辞跟她都没有正式确定关系,这就要带她见家长?
这也太草率了吧!
想至此,秦一落猛地甩掉君辞的手,“那个……我不想去。”
“怎么?怕了?”君辞调侃着秦一落。
秦一落站在君辞身前,个头只到他的肩旁处。
君辞将秦一落拉进怀里,低声道,“别怕,有我呢!父亲母亲都是很温和的人,况且你又是秦家的后人,他们待你会如亲女儿一般的!”
秦一落拧着眉心,没有应声。
“你家出事的时候你还小,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我可记得你!父亲母亲也是记得你的。这次我们在南洲城相遇,不是蓦然偶遇,而是我苦苦寻找的!你可知晓?”君辞的声音不大,俯在秦一落的耳边只够秦一落一人听到。
伊鸿睿过来时候就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只好远远的站定看着他们。
君辞揉了肉秦一落的脑袋,“落落,父亲母亲他们都很想你。而且,自从你踏上这条进山的路,他们就已经知道你来了,你现在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什么?”秦一落一惊,从纠结中回过神。
君辞抬眸看向路的尽头,示意秦一落也看过去,“喏,他们来了!”
**
转眼,秦一落已经在君府住上一个多月了。
初秋时节,没有知了的聒噪,也没有难耐的炎热,枝桠的叶子有些泛黄,到处是一番诗情画意。
一条小河随着蜿蜒的山脚欢快前行。远远的便能听到溪水撞击石头的叮咚声,清风缓缓的吹,迎面还有淡淡的泥土芬芳。
河岸边散落着光滑的鹅卵石,一抹倩影正斜斜的依着大石头假寐。
只见她翘着二郎腿,那身淡紫色撒花烟罗衫的裙摆随意地铺在腿下,露出一只不大的脚。她环胸的臂弯间还搁着一只通体裹金的墨玉笛,在明媚的阳光下,晶莹透亮。任谁都能看出这玉笛的质地定是上上等!
“落落”
蓦地一声叫喊惊醒了佳人,秦一落不耐地从鼻孔呼出一口闷气,心里暗骂,难得这么宁静美好的时光居然又被风洛漓这臭小子给打扰了!哼,这次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风洛漓甩打着顺手折来的狗尾巴草,张口又是一腔男高音,“秦一落!”
突然,好似有道清远悠扬的乐声从天边传来,缓缓融入哗啦的溪水声中,似有似无,让人找不着方向。
风洛漓脚步一怔,手里的狗尾巴草滑落到地上,随即随着这神秘的乐声中的节奏木讷地朝着小河走去。
夏末初秋,所以这河里的水倒也不算太凉。
风洛漓缓缓走过鹅卵石,一步步踏进河水里,河水无情的钻进他的鞋子,裤脚。而白洛漓就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还在继续往河中央去。
这时一只鸽子飞近,落在那紫色身影的肩上。乐声嘎然停止,秦一落反手一转,迅速将玉笛收入袖中。
“风洛漓!你在干嘛?要摸鱼吗?”隋十八取下信鸽脚上的信,一边放飞信鸽,一边扬声叫风洛漓。
风洛漓簌地回过神来,却见自己站在河里,顿时吓了一大跳。
“我怎么在河里?秦一落,是不是你?”温融的触感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个激灵。看着已经湿透的衣衫风洛漓忍不住咆哮,他什么时候又惹到秦一落这个女魔王了?不过幸好水不深。
“不是我!我有那么坏吗?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魔怔了一样,不管我怎么喊你就还是自顾地往河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