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不管怎么样吃亏的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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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德宫内。
待路为晞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然昏暗了下来,内室里也掌起了灯。
还是坤德宫的偏殿,还是某人的怀中,还是要准备赴宴。怎么每次来这个地方的套路,都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她活动活动脖子,而后微微扬起头,就见抱着她的某人正半靠在榻边小憩。
俊朗如画的眉目,此时轻轻地阖着,安安静静地舒缓开来。
此刻路为晞却煞风景般的,突然萌生出一种作恶的念头:她想捣蛋,非常想捣蛋,迫切地想捣蛋!
最好把这个男人结结实实吓上一跳,然后看他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不已的模样,再好好嘲弄他一番。
她又把脸往上仰了点儿,盯着桓琭白的下颚看了两秒,正寻思着要不要对着他那弧线优美的下巴咬上一口,就见刚刚还闭着眼睛的人,已悄然睁开了眼,正低头看着她。尽管她已是极尽克制自己,尽量减少动静,可就好像她跟桓琭白血脉相通似的,她的细微一个动作,都把他给惊醒了。
二人四目相对。
桓琭白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路为晞一见他张开了眼,就寻思着事情不妙,于是便二话不说就把头低了下来,意欲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直接屏蔽了他的目光,打算把事情蒙混过去了了。
孰料桓琭白环在她腰上的双手直接一用力,路为晞便立刻翻了白眼。
——真·翻白眼。
“你干嘛?!”路为晞冷着脸,语气不善。
这个男人不能好了,一睡醒就给她找事情!
“阿晞不看我。”桓琭白说得理直气壮,跟小孩儿似的。
“凭什么我要看你啊,你是太阳我是向日葵啊!”路为晞继续板着脸道。
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烦人!
“不管,反正阿晞不看我。”见路为晞接二连三地反驳他,桓琭白这会儿语气又有点委屈了。
“……”这个人居然还委屈上了,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路为晞想给他一记“中二修正拳”之类的东西,好好正正他脑子里的邪!
“阿晞这两天一直在躲我,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桓琭白也不管路为晞眼里冒着的火,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别指望我会放过你。”说到最后,眼神还不由地犀利了起来。
哇,居然死缠烂打软磨硬泡!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高阶的技能了?!
都怪她心太软太善良,为着这混球思虑良多,搞得这些时日吃不下睡不着心神不宁,到了还被他抓了把柄,反过来用来威胁她。
真是作孽啊!
“没事。”路为晞倔强地回道。
“阿晞。”桓琭白嘴上不说什么,可手下又紧了紧。
“……就是没事。”路为晞咬了咬牙,坚持过去。反正这男人反反复复就这招,她才不怕呢。
“阿晞。”桓琭白的头也低了下来,对着路为晞的耳畔说道。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信我拉倒!”以为在她耳边吹两阵妖风就能吓破她的胆呐?做梦!
“阿晞——”桓琭白拖长了音,就在路为晞以为他准备进一步采取什么其他严(猥)厉(琐)措施“严刑逼供”的时候,他却突然松了手,道,“我信你。”
他的退让使路为晞松了口气,同时反倒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
路为晞有一个特点,吃软不吃硬,别人对她越好,她就越抹不开面子拒绝。
再者,她确实心底有事儿没告诉他。
于是她像是掩饰心虚一般,一边扯了一撮自己的毛发,一边又顺手扯了一撮肩头桓琭白的青丝,然后把它们放在一起,细致对比两种发质的本质差别。
嗯,讲道理其实没什么区别,都很黑,都很软。
这男人这点倒是稀奇,明明性子那么硬脾气那么直,头发却那么软。
在现代的时候,她的妈妈总是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这话,放在桓琭白身上,显然不适用。
路为晞扯着扯着,就开始吞吞吐吐地说了起来:“其实……其实……是有事的。”
“嗯,什么事?”被她靠着的桓琭白软声问道。他就知道他家阿晞宝宝最乖巧最听话啦。
“就是……就是吧……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件事,就我也没弄清楚的那件。”路为晞晃了晃他的头发,“还记得吗?”
“记得。”桓琭白见她玩得起劲,于是一挥手,把自己背后的头发一齐都撩到了胸前,任她拽着玩儿,“可是有什么新进展了?”
“嗯,差不多吧。”得到了大量毛发的路为晞,开始愉快地编起了辫子,一边编,一边说道,“白哥哥知道宁远吗?”
“淮州郡下属靠南边的小县城?”桓琭白回忆了一下那个不怎么出名的地方,倒是还能说出一二来,“怎么,难道那边……?”
“我……我先前发了封信去确认了,还不知道结果。”路为晞点了点头,而后又看了看爪子里拽着的那一撮被她辫得毛毛糙糙的辫子,“白哥哥不知道?”
看桓琭白的口气,他应该是不知道。假若他知道的话,今天也不会发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了。
路为晞忽然觉得有些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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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们的目标,就是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