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维德抿着嘴,极力忍住呕吐的**,奈何宝船一阵阵颠簸,皇帝又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她几乎连呼吸都困难。
终于在又一阵颠簸之后,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早晨到现在,其实胃里几乎已经空了,可是这一吐,还是把胃里剩余的秽物和苦水儿一股脑儿吐在了龙袍之上。
孔维德这一吐实实在在把皇帝给吓到了,顾不上被吐了一身儿,死搂着她高声传唤太医。
太监宫女听到传唤纷纷跑了进去,进去一看孔大人被皇上死搂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幸好苏长喜机灵,当先就派人去请太医,又指挥着宫女去将孔维德抬到后面儿的寝室去。
“莫碰她!谁都不许碰!”帝冷眸一闪,宫女们都不敢上前了,纷纷跪下请罪。
帝打横抱起孔维德就往后寝室而去。
其实孔维德吐过之后已经感觉好一些了,人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可是皇帝抱得太紧,她推又推不开,想说话嘴里一股酸苦之味,实在无法开口,便只能任由皇帝抱着放到了寝室的床上。
宫女在苏长喜的指挥下递上一盏茶水,帝扶着孔维德半坐起来,拿过茶盏凑到她唇边儿。
孔维德喝了口水含在嘴里,另一宫女又立即递上痰盂,孔维德漱了口,嘴里好受多了。
“皇上,微臣只是有些晕船罢了,无碍的,您不用陪着微臣。”孔维德推了推皇帝,两个人身上的味儿都不大好,实在不宜抱得这么紧。
帝肃着脸,不容拒绝道:“不行,一会儿等太医来了好好诊治一番,确认无事了自然最好,若是……若是……”帝有些说不下去,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慌得很,闲闲自来身体甚好,从不曾生病,他从未见闲闲如此虚弱过,既心疼又紧张,甚至后悔当初一气之下把她贬去了江阴。若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儿,又怎会出这样的状况。
孔维德拗不过他,又不好直接指出其实是他身上的味儿熏得自己难受,人家当皇帝的还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对方来了。
随行太医来得很快,是老熟人儿——徐院正。
帝见了徐院正,连忙让开位置给其把脉,也不避讳男女大防了,直接让徐院正搭手腕把脉。帝就站在后面儿不错一眼地盯着。
徐院正仔细号了会儿脉,随后起身向皇帝躬身一揖:“皇上放心,孔大人并非得病,只是不适宜坐船颠簸,一会儿微臣开一副药,早晚连服三日,晕船之症便能缓解。”徐院正知道皇上对孔维德的在乎,只要是孔大人的事儿就不敢掉书袋,老老实实把情况直接说清楚。
帝还不放心,又问道:“你确定只是晕船?”
徐院正肯定道:“微臣十分确定,孔大人就是晕船之症!”
帝稍稍放下心来,又道:“你配置的药管用吗?”
徐院正不敢托大,斟酌着道:“药效是因人而异的,先熬一副让孔大人喝下去试试,若不行,微臣再改方子。”
帝听了就不悦地皱起眉来,什么叫喝一副试试,拿她的闲闲做实验吗?后来一想,若不行大不了弃船而行也无不可。于是挥退徐院正,命其赶紧去熬药。
自己又坐回到孔维德身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