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行虎步进了屋子,入目是闲闲散着长发慵懒无力靠在贵妃榻上的娇样儿。
屋里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请安,唯有孔维德依旧懒在榻上不起身儿。
帝一挥手,所有人鱼贯出去。风雨曦露也得了孔维德的嘱咐,以后见着皇帝须得敬着,皇帝日常的命令也需听从。
有了孔维德的吩咐,帝很轻易地打发了屋里所有伺候的人儿。苏长喜自然也没资格进屋,在外头候着,随时听唤。
帝快步走到榻前,侧身坐下,一把将还在看帖子的小女人捞进怀里搂着。
“见了朕既不行礼也不请安,越发的没规矩了,嗯!”帝佯怒,掐着她细腰质问。
孔维德横他一眼,点着他襟口道:“在宫里您是皇上我是臣子,自然得行君臣之礼。在这儿,您却是我的男人,何须行礼?多生分!”
一番话落入帝王之耳,顿觉熨帖不已。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把他当做高高在上的帝王看待,不是敬他就是怕他,即便是宫妃们,他是她们名正言顺的夫君,也没一个人将他当作丈夫当作自家男人来看。
在她们眼里他只是一个帝王,是可以为她们带去荣华富贵的人。她们看重的只是他的身份而非他这个人。
帝忽而感慨万分,他的闲闲就是这么的率性,这么的与众不同!茫茫人海能与她相识相知,是幸事,是上天的厚待啊!
帝搂着她,忽然问道:“闲闲可知朕的名讳?”
孔维德一怔,帝王名讳她自然知道,说话办事儿写文起名儿都得避讳,一不小心沾了避忌可是欺君罔上的罪名儿,谁担待得起?
“自是知道的,怎么了?”
“叫一声儿来听听?”帝亲了亲她额头。
她瞪眼:“这是犯忌讳的!我可不想得个欺君之罪!”
帝捏她鼻子:“前面儿不是还说朕是你男人吗?哪有唤自家男人名字还犯忌讳的!”
她翻个白眼儿,直着脖子道:“那也没有哪个男的在自家老婆面前自称朕的呢!”
帝轻笑,在她脖子上轻咬一口,恨声儿道:“居然在这儿等着呢!”
随即又道:“行,以后在闲闲面前朕……我就是你男人,不是皇上,不是君臣。”
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与他面面相对。
帝伸手为她捋顺睡乱的发丝,磁沉的嗓音带着丝丝蛊惑:“闲闲,叫我。”
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口。
“叫我……”他哑着声儿。
“楚君极……”她不确定地轻唤他的名儿。
帝立时黑了脸:“哪有人连名带姓地喊自家男人的?想吵架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