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您把奴才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放肆!”格日娜低叱,“娘娘面前休得造次,嘴巴放干净点儿!”
王福海立即跪地求饶:“是是是,奴才嘴贱,污了娘娘的凤耳!奴才该死,该死!”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还假意抽自己嘴巴。
“行了行了!”周明萱不爱看他闹腾,挥了挥手道,“起来回话!”
“谢娘娘!”王福海磕了个头站起来。
周明萱放下茶盏,坐直身子,定定看着他:“你说你见着孔侍郎从乾清门出来?可有见着其他人与她一起?”
“没有!只孔侍郎一人!”王福海十分确定地道。
“那之前之后呢?就没有别人了?”她微微倾了身子盯着他问,似不容错过他脸上眼底闪过的任何一丝情绪。
王福海不敢有任何犹豫,连忙道:“回娘娘,奴才从散了宫宴起就派了小太监在景运门那儿洒扫值守着,没见着别人出入,只见到孔侍郎跟着万岁爷入了乾清宫,一直待到戌时三刻才出来。她机警得很,奴才差点儿就被发现了。”
“你被她看见了?”周明萱一挑眉,若被瞧见了,王福海就不能用了,这就是颗废子。
王福海担心被周太后弃了,扑通一声跪下急忙道:“娘娘放心,奴才绝对没被瞧见,当时天儿那么黑,奴才又离得远,还躲得快,她还没来得及瞧见,奴才就躲了起来。”
“是吗?”她睨着眼儿,又往后靠去。
王福海膝行着往前一步,急急道:“而且,孔侍郎出来的时候宫门已经下钥了,她是凭着腰牌儿才让侍卫放行的。您说,乾清宫里除了她还能有谁?”
是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周明萱一回京就听说了皇上在孔侍郎府过夜的事儿,当时她只道是皇上的一笔风流韵事,天朝帝王临幸个女人再平常不过,故,并未放在心上。而且说不定二人之间也只是被以讹传讹才传得关系暧昧起来,事实也许并非如此。毕竟君臣之间发生这样的事儿,委实旷绝古今了些。
直到她见着了皇上,见着了孔维德,她才忽然意识到事情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简单。
宫宴开始之前,皇上入殿,群臣拜伏,她虽立于皇上身后,却可以非常确定,皇上的目光是落在孔维德身上的。虽只是一掠而过,可与其他朝臣在皇上眼里形同无物的眼神绝对不同。那是她首次感到来自于孔维德这个女人的威胁。
酒过三巡,热闹的宫宴上,皇上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落在孔维德所坐的那一片儿,即便她给皇上敬酒时,那目光也是透过她落在那女人身上的。
这让她心慌意乱,失了分寸,急急地就想试探一下。
事实证明能通过科举的女人确实不简单,而能做到吏部侍郎的女人更不简单。几个回合下来,她都被对方堵得死死的,更让她心慌的是皇上竟毫无顾忌地偏帮着她,甚至连个借口都懒得找。
她既后悔自己的鲁莽又庆幸于早一步了解了那个女人对皇上的影响力,使得今后自己不会再大意轻敌。
孔维德——这个女人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