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夫人闻言,心底皱怒,这杨童瑞刚投靠了她南宫家族,这时候惩治杨霜还不稳妥,哼,“这丫头不是我府上的人,可能是贼子,必须带进刑雀堂审问。”
媚雅见她不依不饶,心下提气,这时,南宫羽突然站了出来,朝着南宫夫人不卑不亢道:“母亲,那丫头是我的人,她擅自闯入祠堂,是儿子的错,儿子愿意领罚,先带她离开了。”
说着,不顾众人惊诧的神色,直接踏进祠堂,横抱起慕容洁大步流星的离开,身后南宫夫人的脸阴沉无比。
而一直默默不吭声的南宫家主那双苍白的可怕的手轻轻的捶着轮椅的边缘,深沉的盯着地面,说了第一句话:“进去吧。”
慕容洁低垂着头,似乖巧的靠在南宫羽的怀里,浓密的如羽翼般的眸子一眨不眨,静静的微阖着,两人一路无言,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这才回到了屋里,南宫羽一直缄默着,慕容洁猜不出他的心思,只得低垂着头不说话,片刻,他把她放在了软榻上,不带一丝感**彩的声音响起:“记得按时吃药,我明天过来看你。”
说着,便转身离开,木门“咣当”一声,人已离开,慕容洁这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深色,她仔细辨别着四方,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方下了软榻,透过窗户缝隙凝视着匆匆离开的南宫羽的背影,今晚,她一定要去一探究竟。
“洁儿……洁儿”一道轻呼声让慕容洁回神,她惊讶看去,只见屏风旁矗立着一人,身穿一身布衣,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芳华,她痴痴的看着,大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家中灭门的惨案又似一幕幕回放在了她眼前,无尽漂泊的血水,殷红如璀璨的玫瑰在振国公府凄静的绽放着,绝望的灵魂最后哭喊,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府邸,母亲的伤口血流不止,充满了她整个衣襟,她哭,她喊,却还是被府奴无情的带走……
“洁儿”慕容谦夜看着默默流泪,一句话不说的妹妹,心中的疼痛像要将他撕裂般开来,他不由上前,紧紧的将这个悲怄的女子抱着。
慕容洁只感觉身心都好麻木,她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沙哑的嗓子终于吐出了第一句话:“哥,我想家。”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慕容谦夜的身子瞬间僵硬,可是,他不能……不能沉浸在悲痛里:“洁儿,哥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话刚说出口,就见慕容洁猛的推开了他,稍有些激动说道:“不,哥,我不能走。”
“为什么?”慕容谦夜皱眉疑惑。
慕容洁闻言,嘴角带着丝丝缕缕渗人的微笑,玉手紧紧的握成拳,朱唇都被她咬的渗出了红血丝:“哥,你先离开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顿了顿,见慕容谦夜面露失望,压住心底的悲痛继续道:“你和嫂子找一个不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吧!”
“若你今天不给我个有力的说法,我一定不会让你继续留在燕城的,打断你的腿也得给我走。”慕容谦夜带着丝怒气道。
慕容洁悲中带笑:“哥,你不会的。”
慕容谦夜闻言,努力正视起眼前的女子,她真的变了,他带不走她了。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言罢,转身离开。就在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淡淡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