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妖相对他说明了宫宴一事，他便料定，即便别人不来，萧天宇也一定会来，与其说他放不下妖帝令牌，还不如说他放不下山洞里的尹雪茹、沈莫迪和雪姬。因为萧天宇知道，那令牌一直就在尹雪茹的手里。

果然不出江蓠所料，萧天宇真的来了，也问了他妖帝令一事，江蓠便说了句模棱两可却能足够勾起萧天宇好奇心的话：“那妖帝令乃故人所赠。”

江蓠料想萧天宇一定还会来找他，便在偏殿里备下了酒菜等着他。夜半十分果然有人来了，不料却是萧念，江蓠怔了一下，萧天宇却也没有隐瞒，直接现了原来的样貌，也不等江蓠说话，便自顾自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先喝了一杯。

“好酒，劳公子久候了。”

江蓠微微扬了眉，“原来王上的腿并无大碍，是我眼拙了。”

“老夫老矣，是懒了些。”萧天宇避重就轻的道。

江蓠到也不深究，直截了当的道：“王上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请问吧。”

“公子爽快！”萧天宇道，“你这妖帝令可是从尹雪茹那里得到的？”

“是，也不算是。”江蓠道。

“怎么说？”

“尹雪茹将它交给了沈莫迪，沈莫迪将它交给了我。”

“你竟然敢入禁地？”

“意外，入了禁地，掉入了那个山洞。”江蓠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又替萧天宇满上。

“他们……”

“尹雪茹早就死了，只剩了一堆枯骨。沈莫迪也死了，给了我妖帝令，用他的血解了禁制，放我出来。”江蓠没有隐瞒，爽快的道。

“死了……死了……”萧天宇又端起酒杯的手一滞，酒微微漾了出来，洒道了萧天宇干皱的皮肤上。江蓠拿起一块帕子递了过去，萧天宇缓过神，一饮而尽才接过帕子擦了擦手。

“我们几人的事情他于你说过了吧。”

江蓠点点头。

“他可曾让你替他杀了我报仇？”萧天宇淡然的说着，仿佛沈莫迪想杀的那人从来都不是他。

“没有！”江蓠实话实说。

“哦？他不恨我了？”萧天宇不信。

“恨，他恨你，所以才不想杀了你，他说你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他不想让你下去见尹雪茹。”

萧天宇脸上的伤疤蹙着，纠结在一起，更加骇人。沉吟了半晌，才道：“你到是实话实说。”

“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沉吟了一会，“你说我们究竟谁对谁错？”萧天宇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

“两个身死，一个生不如死，谁对谁错还有那么重要么？”江蓠看着他。

萧天宇再次去端杯是手定住了，定定的看着江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