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果儿微弱地应着,合了下双目,深黑的眼睫毛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额间的皱褶有多深便体现出她此刻有多么的痛苦。
程文桦半蹲下来,伸手,用最温柔的力度抚摸了下她小手,“累了就再睡会吧。”
林果儿重新打开双眼,唇边牵强地拉开一抹笑,微微摇了下头,其实,她想问问程文桦,是不是第一次见这么丑的她?
“你还是很美。”程文桦仿佛知道她心底所想的,浅浅笑了声,说了这句。
印象中的林果儿真的很爱美,每次约会都会打扮地无可挑剔的完美,细致到一个头饰或指甲,都检查得无差错。
林果儿再一次合上双眸,再涌出一行泪水。
“果儿,听我说,不用怕,有我在。”程文桦想,这话或许真的很老套,可深深刻刻地表达了他的心绪。
闭着眼的林果儿点头,文桦啊文桦啊,她的这些事,如此的肮脏,为何要让他知晓了啊。
她想走得远远地,找个安静的地方避开他,因为他不该属于她的,而她无资格自私地拥有他。
林果儿是醒来,可伤得毕竟重,不一会便消耗完精神,再度睡了过去。
程文桦不再走开,坐在床边,静静等候,他不要再错过下一次她醒来的瞬间。
——
华十瑾走出林果儿的病房,便看见了连景塬。
一早他出去做了什么事情,阿一名后来已经和她说了。
见到他完好站在面前,依然那样子的俊气逼人,一点儿也不像去历练了一场生死之战。
她迎过去,讪讪地问了句,“回来了?”
“嗯嗯。”连景塬颔首,眼尖的他早已看出她眸里的那份忧心。
他主动牵起她,“陪我吃个饭。”
华十瑾任由他牵着,小手被他的大手裹在手掌心,暖和踏实。
冬日里,下午的阳光十暖洋洋的,晒着正好。
连景塬让人在露天花园展开了一张临时的桌子,让华十瑾坐在自己旁边,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他晚了的午餐。
刚动筷子吃了两口,华十瑾忽然大声惊叫起来,“哎呀,先别吃。”还一边抓住他的手,制止他夹菜的动作。
连景塬顿了下,侧头狐疑看她,“怎么啦?”
华十瑾指着桌面上的煎鸡蛋,“有葱花。”这么说着,抢过连景塬手中的筷子,开始专心致志地挑葱花。
“有问题?”连景塬眼睁睁地看着那碟煎鸡蛋里面的葱花正一点一点地被华十瑾十分认真地挑拣出来,皱着眉头问她。
“当然有问题啊。你对葱花过敏啊。”华十瑾一口咬定,“我见过小小姐姐误吃过一次,可怕得很,全身都起满了红疹,所以,你得特别小心,肚子再饿,也不能罔顾敏感的东西。”
连景塬凝视着絮叨得没玩没了的华十瑾,哭笑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对葱花过敏的?”
“很久就知道了。”
“很久?”
“嗯。”华十瑾停顿了下挑拣葱花的筷子,嘟嘟嘴,想了想后接着说,“在阿一城堡,偷听的。你爸说过一句,你小子是我亲生的,和我一样对葱花过敏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