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算大,可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地重击他,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她,不可一世地伫立着,微眯着的双眸闪过恼火,他手握成拳,隐忍不舒坦,她的淡定特别刺眼。
华十瑾一说完,只敢与连景塬碰视两眼,便低眸下去,呆站在原地,在这个新环境里全然不知所措。
连景塬一步一步往她那边走过,她彷如孩子做错事低着头的模样,他既生气又好笑,更多的却又是阴沉的不畅快,他不是应该心情愉悦吗?这就是她应得的,他娶她不就是为了让她尝尝被欺压的滋味吗?
下一秒他理智迅速得到一个结论,自己是一时情迷,被她那妖娆的身子所迷惑,才心生怜悯。
他停在她两步前的位置,居高临下,盯着她,他伸手去强势挑起她的下颌,华十瑾毫无预想,被他倏然捏住,仰起目。
本是想好要如何讥刺她几句的连景塬,却止住了话语,她染了一层氤氲的湿润眼瞳里,尤其的委屈却也倔强。
她稍用力要甩掉他的捏着她的手,连景塬却牢牢稳住力度,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丑。”
华十瑾告诉自己要千万要忍住!他不是第一次说自己丑,何必在乎,何必计较。
泪水不听使唤,滑落而出。
红颜祸水!这个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样子的力度也能捏痛她,以致她落泪。不争气!
连景塬放开手,越过她的身子,往里走去,与她背对背,丢了一句,“你这般的丑,碰你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那个陈灵,丑成那样子还恶心我,我的忍耐力可没那么高!”
呃?!
他的意思是……
华十瑾不觉唇角翘起,泪流满面着笑了。
连景塬透过侧方的镜子斜目捕捉到她的笑容,自个儿嘴边学着扬了扬,哼,女人真麻烦,一会哭一会笑!
他走去拿起座机,给管家电话,“把东西都搬上来。”
刚才上楼时,他发现她的步伐有些偏坡,看来她的脚伤还十没完全好,暂且让她先好好养着,时间漫漫长,大把机会再捉弄她,为妹妹报报仇!
华十瑾在他身后听到他对管家的吩咐,抹了抹泪痕,转过身,看着他伟俊挺拔的背影,突觉很踏实,不由得本已经抿紧的双唇,往两边再度翘起,慢慢露出雪白的牙齿。
连景塬一回身,毫无征兆闯入明目里的一幕,她明眸皓齿的,的确赏心悦目。
而他还是蹙蹙眉,再强调了一下他对她明亮亮的印象,“丑。”
华十瑾笑容瞬间僵住,好吧,他对她的评价已经无法更改了,她何苦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