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他没有必要跟张然争执,身为世家子,这一生都是要为家族而活的,不管是谁,都逃不了。
这件事他回去以后会告诉家主的,到时候怎么处置可就由不得张然了。
其实他身边那么多的衙役,随便叫谁扶他一下都可以,但是他偏偏叫了张然,就是想试试张然的想法。
在衙门口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不是那个柔柔弱弱谁都可以欺负的庶子了,单看他那把长剑,再看那一身血,恐怕现在也是个出手就要人命的主。
土匪的宅子藏在一个山窝窝里,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如果没人带路,是很难找到的,这就是问什么朝廷多次剿匪,最后都功亏一篑的一条因素。
张钦柏跟在两个人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往前走,可谓是洋相百出,缎子制的外袍已经被刮的破破烂烂的了。
进了宅子的大门,就是一片空旷地带,现在已经没摆上了密密麻麻的无头男尸,林尧就坐在屋门里,正对这大门。
张钦柏进了门,刚要给林尧行李,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了,只觉的两腿发软,要不是旁边有衙役扶着,只怕已经摔在地上了。
虽说他知道林尧的恶名,但是真的不想亲身领教的,这一院子的人,恐怕得有几百吧。
“张大人,不知道人带够没有去,院子这么多的人,你总要处理一下。”林尧坐在上位,很容易就看到了他身后那两三只小猫,真以为叫他来是闹着玩的。
张钦柏怎么也没想到,林尧会把整个宅子都被端了,但是那一地的尸体,根本就做不得假。
许西带人扛了几个大布袋子过来,扔到张钦柏的脚下“所有的头都在这里了!”
“对了,我听说,你们官府已经对这些个土匪进行悬赏了,我想来想去,我这帮兄弟也是要吃饭的,不能白干活,只是路过顺便就把这帮子土匪给灭了,银钱就照你告示上的悬赏给,我这帮兄弟也不多要,一会我派人去你府上去。”
张钦柏完全愣了,感情这个还要悬赏“这、这有些不和常理吧,您可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啊……”言下之意就是根本不该要这笔钱的。
“没错,所以我就不领这个钱了,这些个土匪都是我这写个兄弟们杀的,他们一个个都是白身,当然要领赏钱了。”林尧很是无奈的摊手,表示这事情不关自己的事。
她林尧,就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放这那大的一笔赏金不拿,根本就是有病。
张钦柏傻眼了,刚刚张然还说自己入了林家军,成了自由人,现在一转眼就都成白身了,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又被林尧给堵了回去。
“行了,本将军就不多呆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把屋子里的那些个姑娘安置一下,也能提升提升你的政绩,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本将军不用你感谢。”
回头直接冲着屋子喊了一声“带好东西,回城!对了,把那个大当家的脑袋给嗯带上,回去找皇上领赏去!”
呼啦啦的三十几号人冲了出来,直接在院子里列队,速度极快,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张钦柏向旁边退了两步,让出一条道来,他不敢拦林尧,这个杀神走的越远越好。
这边书生在林子里躲了一个晚上,眼看着天色已经大亮了,赶紧往山下走,别看他在土匪窝呆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体质弱的很。
走了大半天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山寨是不能回了,到现在也没传出什么动静来,多半已经被端了。
这次来的很明显不是县衙派来的,出手悄无声息,连个声音都没有,人就没了,所以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小命难保。
凭借着对山势的熟悉,他左藏右藏,愣是躲过了被林尧派下山的两拨人。
向杰蹲在树上,百无聊懒的眯着眼睛的等,柏乡青被派去送那些个女人了,将军派他过来接应。
突然一阵不自然的树叶响动,让他坐直了身子,如果是柏乡青回来,觉的不会有这么大的声音的。
等了一会,树丛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那人四处看了一下,才彻底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这山里怎么会有书生呢?不应该啊,就算是赶路的人,也不会上到这里来吧。再拦那书生斜背着一个小包裹,走的步履匆匆,一脸慌张之色,倒是很像逃命的。
想到这里,向杰直接飞身而下,直接就把书生按倒在地,掏出一节绳子,三下五除二就给绑上了。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小人将身上的银钱都给您,求您放过小人吧!”书生的表现就像是见了土匪一样。
虽然演的十分的像,但是他那双眼睛出卖了他,咕噜噜的一直在转,明显就是在说慌。
这个时候柏乡青也赶了回来,正看见这么一处大戏“哟,你这是在哪里抓了个书生。”
“守株待兔,就在这树底下逮到的,不错,这这么长时间没白等,也算是有点收获。”
向杰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些个野果,放在嘴里卡嚓卡嚓的吃着“我估计他就是那帮土匪的军师之类的人物,今天早上将军就说少了个人,果真少了一个人,竟然在者逮到了。”
“你就那么确定,这人是个土匪?”看他这么自信,柏乡青忍不住想吐槽它。
谁知向杰十分郑重的点头“确定,告诉你个秘诀,一般这个智囊一类的人物,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对某些事情十分的固执。就像这个书生,无论他在寨子里呆多长时间,他都会是这个打扮。”
“你在看看历朝历代有名的军师,各个都有固定的打扮,你啊,还得好好学啊!”
人被带到林尧面前的时候,林尧也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他被向杰给抓这件事,而是她在宫中见过这人的画像。
这人也是个狠角色,因为当时袖中夹带东西,被赶出了考场,谁知道他怀恨在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进了那主考官的家里,当起了奴才。
在水井中下了毒,将人家一家大大小小二十几口人全都毒死了,几个还喝奶的孩子,他也没放过,基本上一刀致命,朝廷通缉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钱围宗,没想到你躲在在这个地方啊?”
这个名字明显让书生一愣,他没想到会听见这个名字,已经多少年没被叫过了,现在听来竟然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