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男人才在惨白的灯光中睁开了眼睛。

他奋力地撑起身体，喉痛依旧是那股腥甜味道。

终于忍不住，一口吐出来，地上多出来一抹殷红。

他擦了擦嘴角，看着凌舒鹤冷着脸进来。

“还以为你要睡死个几天，你以为你是神仙吗，现在是什么天气，居然跳河救人？你疯了吗，没有警察了吗，没有水警了吗，还有黑龙组呢，你养了几千个闲人吗！”

“连霆呢？”看了看插在自己手臂的针，不假思索地去扯掉。

“你干什么？！疯了吧你。”凌舒鹤过去按着他。

“别逼我对你动手，放开我。”

“你不看看你现在，连推开我都做不到，你还想去哪里！”

果然，身体软弱无力，连推开凌舒鹤都无能为力。

“寒冬腊月你跳河救人？你以为你这么做，能弥补什么，就算你死在河里，你欠何晓娆的就能还清？还是能偿还了夏仲明的债。八年前夏仲明没死，你也对何晓娆悔婚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一个个都是因为你的自私活得水深火热。就算你死了，她们就会过得比较好吗？”凌舒鹤放开了尉迟骏的领口，将点滴的针头重新插入他手臂的血管里。

“整件事都是夏仲明搞出来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早上你跟我说让我查沈莫珺，我去科室查了一下，根本没你说的那个人，但是照片却是他。他是顶替了那个本来要来调来的那个医生。从昨晚晓娆出事开始已经没有值班，也联系不到了。我在美国那边的医生朋友那边查到了关于他的消息，但是...”凌舒鹤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尉迟骏，迟疑了。

“但是，他原本是美国有名的神经科医生，但是后来因为一起事故，吊销了牌照，最后加入了类似黑帮的组织当医护。他姓沈，那么就是...沈从言的哥哥。”

“那么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

“昨晚，是仲明用我的手机约何晓娆的，那么她和沈莫珺认识，应该是一前一后从美国回来，目标是何晓娆。如果沈莫珺要的何晓娆，仲明帮他应该是为了夏仲逸。”

“为了夏仲逸？”

“你记不记得，八年前，夏仲逸为了救夏仲明手臂受伤，神经受损。”

“你是说，夏仲明跟沈莫珺交换条件，她帮他引何晓娆出来，而条件是他帮夏仲逸做神经手术？”

尉迟骏合了合眼，再次张开，无法适应那惨白的灯光，“是我的猜测。”怕是**不离十。

“我的手机呢？”尉迟骏此时只想知道瑞林那边怎样，如果儿子还是自己这边，那见到夏仲明的几率就高很多。

“连霆在外面了。”

“一个人？”看了一下表，都两个小时了，是足够把瑞林带回来的。

“还有你们黑龙组的十几个要员。都快把我们医院的小护士勾引得不用工作了。”

“没有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