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丫迷糊中,感觉离珟的手抚在她的脸颊上,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
“小丫,小丫……”低低的声音唤她。
她不是多粘床的人,听见他的唤声睁开朦胧的睡眼,朝他笑道:“你醒了。”
“嗯,起来,我们去吃早餐。”他轻轻点头。
“你饿了?”她揉揉眼睛,随口问。
“是有些饿。”他道。
“你昨日不会没有吃晚餐吧?”她看向他,昨天她本来去给两人准备晚餐的,结果知道黎安中毒的事,跑去看黎安就把这事忘了。
后来,她在黎安那里吃了饭,至于他有没有吃,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问完,只见离珟淡淡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露出一丝幽怨的神情。
看得出,他昨晚真没吃晚饭。
她一下竟有些过意不去,这原本也不怨她,他自己不去吃饭,还乱吃飞醋,活该自己饿着。
脑子这样想,可她还是关心他的肚子,很快从床上爬起来,拉起帘幔,两人一人一边开始换衣物。
她想,她一直像个小丫鬟一样照顾他这个病号,可能照顾久了就照顾出奴性了,不自觉就想去伺候着他。
就少了他一顿晚餐,她竟然还感到有一些歉疚。
想着,她受不了地摇下头,可心里却是快乐的,她愿意对他好,也想对他好。
她想着又甜蜜又恼人的心思,伸手拉过外衣来穿,夹在衣物里的一个小裤衩飘然落地,隔着两人的帘幔下摆不粘地,有巴掌宽的缝隙,裤衩好巧不巧落在缝隙中,有一半过界到离珟那边了。
她下意识朝离珟看去,虽然隔着帘幔,但她见他的影子微微低了头,应该是看到了。
她连忙把裤衩捡起来,深感两人共处一室到底不自在,好在水鳞族那个女人死了,接下来离珟也不用和她同睡了。
刚开始,因为那个水鳞族女人,他是不放心她才过来同住的,现在水鳞族女人死了,也该让他回去了。
让他继续和黑风一个卧间,而她就和千叶那个小姑娘一间好了。
“离珟,今晚你搬回自己的卧间吧,我让千叶过来和我住。”小丫边把裤衩放好,边开口对离珟说。
“为何?!”离珟一把拉开帘幔问。
“啊。”小丫一慌,幸好早已穿戴整齐,不过离珟确实赤果着上身,他只穿了精炼的紫色劲装裤。
“为何?”他复问。
“那个女人死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们男女供住一室到底不合适,你现在应该回自己的卧间了。”小丫低语道,他们共处一室到底不方便,而且他吻她越来越频繁,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她怕两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认为她这么说,他应该一下就懂了,谁知他竟上前搂住她,轻声道:
“我想和你一起住。”
和她一起睡的这些时日,他觉得深夜从未有过的宁静安稳。
他不用再怕那些旧梦,也不怕夜里惊醒后一个人的孤寂。
小丫被他抱得心一软,可思及他们还未成亲,就如此这般不合礼,于是硬下心道: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得回自己卧间。”
“你是我的女人。”他道,不容反驳。
“我现在还不是,所以不行。”她作势推开他,可碰到他赤果的上身,肌肤的触感,让她如摸了烫手山芋,下意识放开了。
“那你想现在是吗?”他捧起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问,墨蓝的凤眸里尽是认真。
经过昨晚,想到那命运的红线,他变得患得患失,竟不想再等待。
尤其是,如果那个人是黎安,这种等待又有什么意义。
黎安和他没什么区别,都是亡命之徒罢了。
小丫浑身一颤,她知道他是认真在问。
她有一些茫然,觉得一切都太早了,她还没想这么快。
“我……”她想回绝,却被吻住了。
她忙伸手要推他,无奈他缠得紧,吻的温柔迷乱,她一时迷糊,不自觉就抱住了,手抚上他赤果的背,触-摸-是满手的坑洼沟壑。
她微微移开嘴唇,喘-息问:“你背上的是什么?”
“疤痕。”他说着,低头又要吻。
“别闹了,什么疤痕?我瞧瞧。”听到疤痕,她脑袋情迷混乱,也无心察觉手掌所触的是旧疤,只想着他是不是和水鳞族那个女人打斗受伤了。
她推开他,转去看他的背,见一条扭曲丑陋的疤痕,像一条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脊骨位置上,从后颈一路向下,末尾被裤子挡住,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