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什么吗?”小丫呆呆问。
“血。”离珟说。
“呃,是我流鼻血没擦干净?”小丫说道,今天他们从湖里游出的时候,她在水里呆太久留了鼻血,上了岸好像就随意擦了几下。
“嗯。”离珟点头,见手帕被血渍染脏了,他到湖边洗了洗,又给小丫擦了一遍,才将手帕递给小丫。
整个过程温柔又自然,让小丫脑海忍不住又泛了朵朵桃花。
将手帕递给小丫,离珟又坐下来吃莲子,他照旧连着莲心一颗一颗吃着,嫌麻烦他懒得去拔那个细小的芯。
小丫看着他,知道他肯定是嫌麻烦,于是拿过他手上的莲蓬,掏出里面的莲子拔芯,然后再放到他的手上。
“看在你帮我擦鼻血的份上,我帮你拔莲心。”小丫俏皮一笑,朝他眨了下眼。
离珟望着她,觉得她不必如此麻烦,但还是顺从拿起来吃了。
她就这样,给离珟拔一颗,再给自己拔一颗。
“我以前吃莲子,也把那个芯吃了。我从小在西漠的草原长大,那里从来没有莲子这种东西,我十岁那年跟父亲到西漠一个很南方的小城寻找母亲,才第一次见到荷花和莲子。父亲摘了个莲蓬给我吃,我把莲芯一起吃了,当时也觉得特别苦,还是父亲教我把莲芯拔掉。”小丫一边拔莲芯一边说。
离珟望着拔莲芯的她,记得她说过去轩辕也是为了寻找母亲,即问道:
“你找你母亲多久了?”
“嗯,很久了。”小丫说道,“我母亲,据说在我一岁多的时候,有一天就突然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只听我父亲说她是一个很美丽,很温柔,又很善良的女人。
自我懂事起,所有的记忆就是跟着父亲四处寻找母亲,父亲对寻找母亲这件事很执着,直到他死的那一刻还叮嘱我一定要找到母亲。他说就算母亲死了,也要把她的尸骨找到,然后带回去与他合葬。”
“如果你母亲活着该也会去找你,如果她真死了你如何能找到一具尸骨?”离珟说道。
“我也这么想过,但想到父亲过世时忧伤的眼睛,我就没有办法放弃。”小丫说道,她忘不了父亲临死时坐在家门守望的忧伤,沧桑的面容满是遗憾和思念。
离珟听着,没再多说什么。
“但愿我这次到轩辕国能找到母亲。”小丫又道,想到母亲留给她的白玉短笛丢了,有些忧虑道,“我们坠入悬崖的时候,母亲留给我的白玉短笛丢了,不知道没有白玉短笛,将来母亲能不能认出我。”
离珟倏地朝她的腰看去,她的腰带挨着匕首鞘的位置——特地缝制了一截布带,专门用来别放笛子的,此刻上面是一支碧绿色的玉笛,并不是原先的白玉短笛。
“那白玉短笛相当重要。”离珟严肃道,想了一下又说,“等见到夜冥,让他弄几只精灵鸟,帮你到那个悬崖找找。”
“还能找到吗?”小丫忙问。她也知道那个白玉短笛重要,可那么大个悬崖,即便她倒回那里寻找,也不知从何寻找。
“没有精灵鸟找不到的东西,只要白玉短笛在那个悬崖,精灵鸟就一定能找到。”离珟回道。
“太好了!”小丫开心道。
说着话,两人已经吃了几个莲蓬,小丫有些口渴就用手舀起湖水来喝。
“离珟,这水清澈倒还是能喝的,你也来喝点吧,一会儿我们到森林里就没水喝了。”她喝完朝离珟道。
离珟到她旁边,舀起水刚喝了一口,湖面传来一串银铃的笑声。
“公子竟然喝奴家的洗澡水。”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
小丫一惊,朝湖中看去,借着离珟放在湖边的紫火,荷花从中有一块圆形大石,大石有一半露出水面,而一个-赤果–体的女子正懒懒的趴在石头上,下半身完全淹没在水里,白润如玉的后背,隐约可见胸前两团饱满。
“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奴家在这里看着公子许久了,从未见过那个男子像公子这般俊美,奴家……愿邀公子湖**浴,不知公子可否愿意?”那女子有气无力说,抬身露出胸前-乳-白的两团,妖娆抚媚地朝离珟抛媚眼。
她纤腰婉转,白玉的手玩弄发梢,搔首弄姿,无尽诱惑!
离珟没有说话,墨蓝的凤眼幽深地看着女子。
小丫有些紧张地看向离珟,现在午夜时刻,一个女子在野外的湖里洗澡,太不正常!
而女子美则美矣,但妖里妖气,一点都不像正常姑娘,让小丫联想到的是淹死的女鬼,故意将人引到湖中溺死,于是连忙拉住离珟,紧张道:
“离珟,你别被她迷惑了,她可能是淹死的女鬼。”
“找死!你道谁是鬼!”那女子听了怒道,下身猛然一动,一条巨大的蛇尾在湖中翻滚而起,哗啦一把水泼到小丫的头上。
小丫瞬间变成落汤鸡,之前被离珟烤干的衣服又湿了大半。
离珟看着女子的凤眸露出一丝危险,动了动嘴唇一团紫火喷了出去。
紫火直直朝女子的门面飞去。
女子大惊,急忙潜入了湖中。
“天啊!她、她也是鳞族?”小丫呐呐道。
“是鳞族的一个派系,精通媚术,喜欢生活在水里,但尾巴不能幻化成双脚。更像是妖。”离珟说道。
“她和追杀你的那鳞族是不是一伙的?我们赶紧走吧。”小丫拉着离珟。
“走吧。”离珟牵着小丫,两人再度往森林里走去。
他们走远了,那“女鬼”又偷偷从湖里冒出个头,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露出诡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