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她和他们连朋友都谈不上,对于朋友或多或少她还能知道他们一些事,想着小丫心里有些失落,估计离珟和夜冥一直把她当外人吧。
“文曲长老,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对离珟也是一无所知。我只是从西漠逃难而来的流民,在路上恰巧救了离珟,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你不用再向我打听离珟的行踪了,我压根不知晓。”小丫对文曲说道,她明白文曲说这些,无非是要告诉她离珟是个恶人,让她明辨是非说出离珟的行踪,好让他们将离珟这个祸害给除了,但她做不到加害离珟,即便她有些埋怨他。而且,她也无法判断文曲话中的真假成分。
“你当真不知?”文曲望向她,再次确认。
“嗯。”小丫不说话只是点头。她是骗了文曲的,她知道离珟要去陵州找一个叫黑面佛的神医治病。
文曲一般都不逼迫小丫,见此也不再追问。
“文曲长老,你说离珟与魔族狼狈为奸。这魔族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虽听说过妖魔,但从未真正见过。”他没有追问,小丫却有些疑惑想要问他。世人口中妖魔都是恶人,但这妖魔具体什么样,很多人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与离珟一起的,那银发蓝眼的一男一女正是魔族。”文曲讶异道,他本以为小丫是知道的,但如今看来,她似乎被离珟等人蒙在鼓里,如此倒有望将她收为鳞族所用。
“那么离珟也是魔族了?”小丫听文曲的话,微顿了一下脱口而问,心想原来是魔族,难怪他们蓝色的眼睛,银白的头发,与普通人样貌相差甚大。
“离珟……也算魔族人吧。”文曲微微点头。
“魔族人与你们鳞族世代为敌吗?”小丫忍不住又问,夜冥曾说魔族与鳞族世代为敌,这点显然是真的,见文曲对魔族的态度确实不佳。
“魔族天生有御火灵力,地狱冥火遇水不灭,能毁天灭地,烧尽万类生灵,是非常恶毒的灵术。而我们鳞族灵力属水,能呼风唤雨,润泽大地,使草木生长,令万物生生不息。一恶一善,两不相容,我们自是与魔族为敌。”文曲说道。
“魔族都是恶人吗?”小丫想到夜冥和帝幽女,两人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魔族能有什么善类,我劝潇姑娘不要被他们所迷惑了,否则惹祸上身。”文曲道,他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小丫是难得的音灵天赋者,如果她不能为鳞族效力,反而与魔族为伍,那么他必定会杀了她以永绝后患。
但从心底文曲并不想杀了小丫,音灵天赋者上万年也未必能出世一个,实在难得,如果她为秋夕圣女所用,将来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小丫听着文曲的话,但并不尽信他,她对魔族、鳞族、灵力什么的通通不了解,也不好判断文曲的话是否是正理。
父亲曾对她说过,世间有各种生灵,无论是人,是神,是妖,是魔,都有善有恶。不一定是魔就都是恶人,也不一定是神就都是善人。让她不要带太多歧见去看待事物,否则会被世俗所蒙蔽,错失一些其实很美好的事物。
她从来就认同父亲这话。
文曲在小丫这里没问到离珟的行踪,也就没有多待,嘱咐小丫好好养病就出去了。
又过了几日,因为文曲给的药极好,小丫身上的撞伤都好了,只有额角的伤口还有浅浅的疤痕。
小丫开始下地走路,文曲给了她一定的自由,她可以到客栈外面的树林散步,当然,前提还是有人跟着。
整日跟着小丫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名叫秉真。这秉真身材健挺,容貌俊朗,就是性格太沉闷,整天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言不语跟着小丫。
“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能不能问一下你?”小丫在客栈外边的小山丘散步,她好奇地瞧了瞧秉真走路的腿问道。
秉真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他根本不想搭理小丫,但小丫实在好奇,还是出口问道:
“你们鳞族的那个蛇尾是怎么变出来的?”
这个问题她好奇很久了,只是之前不太敢问,她总不知不觉把他们同蛇妖联想到一起,对他们都有点却怕之感。但经过这几天和他们相处,见他们的言语、思想、行为、吃喝等等,都与平常人一样,并不像蛇,她那种陌生的却怕之感才慢慢没有了,反而很好奇他们的蛇尾是怎么变化出来的。
秉真鄙视地瞧了小丫一眼,没有回答她问题,自顾自地走着。
“哎,我问你呢。你们的蛇尾是怎么长出来的?”小丫实在好奇,追着他继续问。
他还是不回答,对小丫不屑一顾的模样。
小丫见此只好作罢了。
两人走得离客栈有些远,小丫看到前方有一片紫竹林,心中一乐急急就过去,拿出腰间的小匕首,挑了一棵竹子就砍。
“你砍竹子做何?”这是秉真突然说话了。
小丫停住砍竹子的手,才恍然发觉她不该当着秉真的面砍竹子,讪讪笑道:
“我见这紫竹长得极好,想砍一棵来……玩玩。”
她的白玉短笛丢了,看到这紫竹一时高兴过头,想立马砍下一棵来做支笛子,虽不如白玉短笛但也能用。
最重要的是,有了笛子,她能引来飞虫走兽帮助自己,那么逃走的几率更大些。然看到紫竹一时高兴,倒把身后的秉真给忘了。
秉真根本不信小丫的话,精明的眼光看了看她砍竹子的手,冷声道:
“你是想做个笛子吧。别异想天开了,文曲长老早有吩咐,不让你接触笛子、乐器之类的任何东西。”
“哼!算你们狠。”小丫把小匕首插回腰间的刀鞘里,气呼呼地站起来。
从这之后,秉真把小丫看得更紧了,生怕她有什么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