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离珟轻声，将水袋递给小丫。

离珟说的是大实话，但小丫却以为他说的是气话，白了夜冥一眼道：

“早知道，一个包子都不给你留。”

“喂喂，小丫头，你不能这样啊。”夜冥厚颜无耻，非常不满抗议，“最后，你也看到了，我为了保护你们，单枪匹马跟三个鳞族人斗，那场面多凶险，九死一生啊！你现在还来计较这一顿包子的事，未免太小气了吧。”

“……”小丫不说话，当时确实挺惊险的。

夜冥见小丫态度软了，即得了便宜又卖乖：“唉，跟那三个鳞族打了那么久，我现在还腰酸背痛呢。”

“痛死你活该，如果不是你吃包子耽误时间，鳞族人能出现嘛。”小丫不声讨夜冥了，帝幽女却没好气地瞪了夜冥一眼。

离珟看向帝幽女，他并不认识她，而帝幽女也面带一笑看向离珟，主动跟离珟介绍：

“离珟，我名叫帝幽女，曾……曾是离烟将军的弟子，你若愿意可叫我一声师姐。”

离珟听了面色微怔，随即凤眸往下一敛，面色沉静如死水，没有跟帝幽女说一句话。

六公主小小的蔑笑一声，在她看来帝幽女是恬不知耻的讨好离珟，而离珟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旁的黎安，朝自家妹子看了一眼，对她脸上的蔑笑微有不悦。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请教，你修的是何灵术，竟能与神族对抗。”这时，黎安的一位部下忍不住问道。

黎安看向自己的部下，人间极少有人了解魔族，曾经的轩辕大战，魔族已在世间消失上千年，现在是鳞族的天下，极少有人再知晓魔族了。除了黎安自己，他的部下和妹子都不知道，此刻和他们一起的夜冥等人正是魔族。

“哼，神族？”夜冥笑了笑，用调笑的口吻道，“你们说他们是神，他们就是神了，不过跟芸芸众生一样，是万类生灵中的一种，你们叫他们神族，我们叫他们鳞族。”

夜冥的话一出，黎安、六公主以及那六个部下都微微一怔，他们从未听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

小丫正拿出一个面饼在火堆旁烤着，听见了夜冥的言论，小丫想起夜冥之前说的“三个大蛇妖”，又想起六公主说那三个是神族人，而现在又说是什么鳞族人，小丫听得一团乱麻，即问夜冥：

“你们又是神族，又是鳞族的，那三个长蛇尾巴的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小生活在西漠边塞的草原上，对东方的一些事物并不了解。

“他们是神族，可以呼风唤雨，有山崩地裂的力量，是人类的守护神。”六公主说道，这是她从小对神族的认知。

“我怎么都没听说过，我还以为那三个人是蛇妖呢。”小丫说道，见他们露出蛇尾，她自然而然以为那是传说中的蛇妖。

“蛇妖？哼，你真是无知，连神明都不知道敬重。”六公主轻蔑道。

小丫望了六公主一眼，觉得这六公主傲慢又刁钻，干脆不搭理她专注烤面饼。

小丫虽没说什么，黎安却不好意思了，呵斥六公主：“六儿，不得如此无礼。”

“哼。”六公主哼了一声，气得鼓起嘴巴不说话了。

“哈哈，六公主倒是敬重神明，可你们兄妹在乌兰城遇险的时候，可没见那神明管你们死活。”这时夜冥哈哈大笑嘲讽道。

帝幽女听着也跟着笑了一下。

六公主感到极度难看，却不敢和夜冥作对，她知道夜冥可是有能力杀神族的人。

黎安望了夜冥一眼，夜冥的话让他心中的某一处波涛汹涌。黎安的六个部下似乎也受了夜冥的话的影响，个个面色露出一些茫然。

他们各有情绪，各有心思，唯独离珟像个隐藏在夜里的黑猫，俊美的脸淡然无一丝情绪，他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小丫的面饼已经烤软了，她把饼面递给离珟，笑道：“你把这个饼吃了，你昏迷了一天，什么都没吃会饿坏身体。”

大家都已经吃过东西，只有昏迷的离珟滴米未进，她担心离珟的病体饿坏了。

本是面色淡漠的离珟神情微动，他望了小丫一眼，原来她这面饼是为他烤的，离珟接过小丫递来的面饼，不禁心叹这灵智的丫头，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解语花？他每点细微的需求，她都能照顾到，此刻的他确实挺饿，只是忍饥挨饿很久，他已经习惯了坚忍饥饿感。

小丫给离珟烤面饼的样子，真像一个关心丈夫的小娘子，六公主轻视了小丫一眼，心里越发反感小丫，恨不得扯下离珟正在吃的面饼，直接砸到小丫的脸上。

随着六公主轻视的目光，黎安也悄然地看了小丫和离珟一眼，见她那般照顾离珟，不知怎的心里竟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