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和平时在手机上看到的女明星照片都差不多。
一身婚纱洁白如雪，中间窈窕地包裹着她的身段，下面是被撑起来巨大的镶了碎钻的裙摆。
头纱一直垂到腰际，手上戴着同色蕾丝长手套。
姚东出来，便看到站在镜子发呆的她。
如云的白纱，迷茫的表情，美得像个落入人间的精灵。
他蹙了蹙眉头，走过去，执起她的手，用力。
萧瑚悦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他，本想呼疼，对上他冷森的眸子，硬生生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委屈兮兮，敢情穿着婚纱的不是他心目中的女子，在她身上出气呢！
看两人亲近，几名助理迅速撤出衣帽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姚东定定看着她含怨带恨的眸底，嗓音低沉：“在想什么？”
萧瑚悦懒得跟他说话，收回目光重新看镜子里的自已。
真的很漂亮，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这件婚纱用完也是你的，以后你可以再穿。”姚东徐徐道，目光却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能在她身上挖出个洞来。
萧瑚悦扯了扯嘴唇。
就算以后真嫁人，也不可能再穿假婚丈夫送的婚纱好吧。
不过她不会去挑战他的坏脾气。
“挺合适的，也不用改了。”撇撇嘴，转身准备去更衣室换下。
“你去干什么？”姚东拉住她。
“我去换下来啊，不是试穿吗？试穿大小很好啊。”
姚东眸色死沉死沉的样子：“我还没看够！”
萧瑚悦：“……”
他伸手，狠狠捧住她嫩得似掐得出水来的两边脸颊，她粉红的嘴唇都被他捏得揪起来，他幽幽冷冷地问：“再穿婚纱，便只穿给那个叫什么燕南鸟北的男人了，是吗？”
萧瑚悦一怔，答不上话来。
姚东却非要她给出答案，大手越捏越紧，眸色也越来越深。
萧瑚悦脸色也冷了，尽管下颌骨都被他的力道捏痛，也不在意反问：“姚先生明知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了，即使燕南是我男朋友，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一年过后，我们分道扬镳，不过是路人，而姚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关心燕南又是几个意思？”
姚东眸底泛起暗红，僵持好一会才沉声：“我们婚约一年，就算你真有男人，我确实也管不着，我也没兴趣，但是如果你让人抓到你私会男人，他们会怎么评论我们的婚姻？你红杏出墙给我送绿帽子，我还不能过问几句。”
“如果是担心这个姚先生大可不必，放心好了，这一年之内，我绝不会与燕南见面！”
姚东眯起深眸，审视地看着她清澄澄的眼睛：“你确定？”
萧瑚悦不由讽笑：“您给我这么高的酬劳，我自然要听言行事，我怎么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姚东终于缓缓松开她。
萧瑚悦白嫩的脸被捏成一条一条深红色的指痕。
她抬手轻轻抚着，往更衣室走去。
姚东突然在她身后问：“再给你多少钱，我们可以把这婚约延期？”
萧瑚悦蓦地回头。
姚东脸色深沉，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她怔了怔：“延多久？”
姚东几乎是脱口而出：“直到我死！”
萧瑚悦心跳都震得差点停跳，一双水眸瞪大而又转成深怒：“您真爱开玩笑！”
姚东却缓了脸色，率先过来，错过她进更衣室：“你看出来了？没错，就是玩笑，你不是爱钱吗？我就想看看一个人爱钱究竟可以爱到哪种低贱的程度！”
萧瑚悦脸色白了白，轻轻咬住下嘴唇。
姚东将门砰地关上。
*****
因为是契约婚姻，萧瑚悦完全不存在什么浪漫之类的想法。
都没想过要提前到巴厘岛去玩一玩。
而是直接在婚礼当天凌晨赶过去。
公司包机，北市的人从北市出发，画城这边人少，老唐和老徐特地过来从画城陪着姚东一起前往。
昨天夜里一场试装，导致后来萧瑚悦睡得不好。
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全部围绕的是与燕南有关的往事。
醒来眼睛有点肿，用冰块敷了好久才消下去。
在飞机上，她和姚东坐同一排。
关掉手机后她便开始睡觉。
隐隐听到姚东找空服要了条毯子。
而后，她身上微微暖了。
实在困得很，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便揪着那片暖继续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睁眼一片烈阳刺着她的眼。
她才发现，已经下了飞机，此刻她人正在姚东宽阔的怀里。
更尴尬的是，睡觉中的她居然也自然而然地伸手环着他的脖子。
脸上微红，她轻声：“不好意思，我自已走。”
腿上的崩带昨天试完婚纱让冯医生过来帮她拆了，虽然还有些隐痛，但已经不影响行动。
姚东挑挑眉：“没几步了，安生待着别动！”
萧瑚悦：“……”
她怎么感觉一觉醒来，他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到底哪里不同，她仔细想了想。
比如凌晨起来吃早餐，他替她切好三明治，还无意之中喝了她喝过的牛奶……
再比如出门前，他像个家长一样过来亲自帮她整理衣服和扎好的马尾辫……
比如刚才在飞机上找空服要毯子替她盖上。
这种种迹象都让萧瑚悦不由自主想到缠自已缠了n年的莫华诚。
有点可怖，也有点心惊。
肯定是她想多了，姚东不是莫华诚，绝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
姚东把她抱进车里，萧瑚悦隐隐还听到后头传来n多羡慕不已的叹声。
她更疑惑心惊，在外面他是为装样子秀恩爱，表示两人是真心相爱才水到渠成。
可在别墅里，根本不用啊……
到了酒店，即使是万事不管的她也开始忙碌起来。
化妆，换衣，做发型，戴首饰。
像个木偶一样被各种人弄来在她身上做着一切准备。
为的就是等会儿婚礼上的登台。
萧瑚悦只是有点心酸，这样大动干戈的场面，却不是因为爱。
专业的团队，打造出来的新娘如仙如画，连她自已看了都心醉。
如果燕南也看到，又该傻笑了。
龇着一口洁白的牙齿，像黑人广告里的模特似的。
思及此，萧瑚悦不由也傻傻咧开嘴笑。
笑着笑着眼眶便红了。
身不由己，说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公司里定的吉时，十三点十四分，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新郎登场，紧接着新娘入场。
看到舞台深处的父亲，萧瑚悦僵了好半天。
姚东怎么把她爸也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