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凡依然气怒在心头:“还是说你依然爱的是我,和他在一起是迫不得已?”
她说过,这么多年,从未对他言爱。
那么此刻,他要的就是她一句话!
乔珂哭声止住了。
一双泪水迷蒙的眼凝着他暴怒的容颜。
电梯门口那个女人跟他亲呢的样子再一次闪过眼前,更何况,那个女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身上的贵族气质和他太像了。
也有那个的女人才配站在他身边吧?
而且宋父明显厌恶自己到了极点,如果她心软,受苦受委屈的,是不是又得是他?
这样卑微的她,什么都为他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能离开,离他离得远远的……
她摇头,狠狠地摇头:“没有,没有迫不得已,我就是贪图他所带给我的依附……”
他目光里的火焰瞬间更加熊熊冒起,咬牙:“那就接受我的支票!”
乔珂扯他的衬衣料子,嗓音近乎嘶哑:“不要!我不要……”
他直接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乔珂立马弹起来便逃。
脚踝被他一只大掌牢牢捉住,她整个人都扑倒到茶几前的柔软地毯上。
一道裂帛的声音。
她感觉到了凉意,可是,他脸上的冰霜更让她骇到极点,她惊惶摇头:“楚墨凡,你醒醒,我是乔珂,你不能这样对我……楚墨凡……你住手……”
他不是一向疼她宠她吗?再恨也对她下不了手忍不下心吗?
把不着寸缕的雪白重新锢在沙发中间,嫉妒已经令他发狂,狠狠啃她带着红痕的唇角,嗓音阴森残戾:“除了这里,他还动过你哪里?这里吗?这里?……”
每问一句,就咬她一口。
乔珂感觉全身的肌肤都泛起疼痛,泪水染湿沙发,喉咙里没了声音,身体也没了力气。
禁了好几个月的饿,再加上酒意、怒意、伤意和嫉妒,让他把从前对她所有的疼惜、不忍、怜爱全埋葬不见,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索和要,无穷无尽的发泄。
乔珂几次晕沉过去,又几次被他折腾醒,最后一次时,她无神的双眸看到窗外已经漆黑。
中间似乎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但一声砸物声后,手机铃声又归于平静,最后耳边再次只剩下男人如狼般的粗重呼吸……
她这才知道,原来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他都是刻意压抑过自己的……
而此刻,她究竟是该继续爱,还是恨,她自己都已迷茫。
这片迷茫却没延续多久,很快,她又被折腾得哭出声来,而后又晕沉过去……
******
夜深,乔珂才颤着双腿,双眼通红地回到凤鸣园。
开门进去之际,她把衣服的领子又努力拉到最高,即使没照过镜子,但她也想象得到,脖子上那些耻辱的印子。
狠狠深呼吸后,她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客厅里果然亮着灯,她的心都收了起来,在看到急步出来的慕晚,这才深了口气。
还好,宋世南没来。
手机已经被楚墨凡砸关机,刚才回来路上她弄了一会儿都没能再开机。
也不知道是被砸坏了还是没电了。
而平时一直盯她盯得死紧的宋世南,今天电话打不通,却没有守到这凤鸣园来真是几个月来的首次奇迹。
不过,她喜欢这种奇迹。
“那家的工作很麻烦吗?现在才回来,而且你手机怎么打不通?”慕晚关心地走过来问道,“唉呀,你嘴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几秒,她眯了眸:“是宋世南那个变态弄的?他没真把你怎样吧?你眼睛都是红的!”
乔珂勉强对她一笑:“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到了,那个客户特别麻烦,把我都气哭了。晚晚,谢谢你帮我接梦梦回来,还专程在这里等着我,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然,慕大哥又该担心了。”
慕晚看了眼时间:“没事就好,是挺晚的了,要是这个客户难弄,下次我去。”
乔珂忙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跟他谈妥,你再去不又得多一个人受他的挑剔?我没事,你看,合同都签下了。”
她把包里的合同递给慕晚。
合同里客户的名字签的是丁秋飞,是楚墨凡现在在宋氏的女秘书。
“梦梦挺乖的,刚才回来自己吃了饭,我给她洗澡后又听了会儿故事便睡了,我们今天晚上吃的红烧排骨,还有一半放冰箱里了,你要是饿了,热了吃顿宵夜。”慕晚交待后,接过乔珂又递回给她的面包车钥匙,往门口走去。
“谢谢了。”
“谢什么呀,你还不是为公司。”
乔珂送走她,进去浴室,对着镜子,看到自己几乎肿了一半的嘴唇,心里又涌起一波一波的涩痛。
整整一下午,她以为自己的命都要交待在那套别墅里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真正狂起来竟是如此可怕。
回房去取了睡衣,她开了热水蓬头,到下面淋洗身子。
水流温软,可是滑过那里,却还是激起一阵又一阵烈火灼烧般的疼痛。
想到明天还要去那里,双腿都忍不住发软。
刚才回来时,他就提醒过,让她明天准时再过去工作。
像是料到她会毁约,他把合同亲手送到她面前,如果工作未完成慕兰日化提出毁约,则需赔偿原工材费的百倍。
她一趟活下来给他签的也不过刚刚过万,按百倍那便是上百万,精明狡诈毒辣如他,她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她究竟要怎么办?……
*****
手机重新冲上电后,又可以用了。
第二天清晨便接一个电话。
乔珂将梦梦送到幼儿园,便去赴约。
星巴克里,宋蔚尔一套浅绿色春装裙,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
耳边依然回响着宋守行的话:蔚尔,你是我和你爷爷最喜欢的女儿和孙女,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所以,即使她现在搅在你两个哥哥之间,闹得宋家污名远扬,我们也不能将她怎么办,毕竟她是你的恩人,但眼下这种情况也是我和你爷爷最不愿意看到的,她是你的姐妹,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你去找她,她应该会考虑你的感受,你带上她,出国吧。
宋蔚尔当时的想法便是宋家人要将她两姐妹遣送出去,再也不让她们回来。
宋守行似看出她的想法,目光锐利却又意味深长地继续说:“你别忘了,不管是你大哥还是现在新归来的二哥,都对那个女人如视珍宝,她在,别的女人永远不可能有接近他们心里的机会……”
宋蔚尔听出他的话里有话,这别的女人里,自然也包括了她,她再次抑制不住地心动了……
乔珂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怔了几秒,才迈步过去。
两人自那次手术后,再没有见过面。
不知是宋家的意思,还是宋蔚尔自己的意思,连着几个月也没有再在宋家人面前露过面。
至少,乔珂在被宋世南变相禁在南玉园的几个月里,从未曾见过她。
乔珂走过去,宋蔚尔马上收回目光,看向她,有些手足无措:“来了?快坐!你想喝什么?本来想给你点,怕你不喜欢,所以才决定等你来了再点。”
她突然之间这样的亲呢,原本冷静如常的乔珂也不禁跟着不自然起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嗯,我自己点。”
服务员过来,乔珂点了卡布奇诺。
两人面前都萦绕着咖啡的热气,却都一时都没再开口说话。
最后是乔珂先开了口:“你……最近身体恢复了吧?”
宋蔚尔点头,连忙又道:“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一命。”
“没什么谢不谢的。”
乔珂原本想说都是一家人,哪分彼此,可看着她的脸,不由又想起四年前她对自己做过的事,不由再次默了。
宋蔚尔似猜到她想法一样,咬了咬唇,眼眶有些泛红地说:“我听院里人说了,你记忆已经恢复,你一定恨我入骨吧?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我当时真的从未想过你会死,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真的……”
“别说了!”乔珂打断她,“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往后各自好好生活吧。”
宋蔚尔再次咬唇,晶莹的泪水滚下来。
乔珂看着,又有些不忍,递了张纸巾给她。
宋蔚尔接过去,擦了擦,有些哽咽又有些小心:“现在凡哥回来了,他才是宋家真正遗失的次子,你和他……真没有可能了吗?”
乔珂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是啊,没可能了。如果你是问这件事,我想你是白跑一趟了,我只是你凡哥的前妻,早就分道扬镳。”
“我知道,他现在跟萧安澜在一起,但他跟她肯定是所取所需,凡哥爱的是你,除非你彻底放手,凡哥才能给别的女人机会,除了你,其他任何女人都绝不可能,因为凡哥那里的资格,从来就只给了你一个人!”
乔珂怔了一下,随即自嘲:“他现在只会恨我,不会再爱了。”
宋蔚尔眼睛微亮:“这样说来,你们肯定不可能了?那乔珂,我们出国去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出钱,你只要带上梦梦就行,我们去一个美丽的国度安家,从此远离画城的所有是是非非,一切从头再来,好吗?”